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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用不用得上。”

“太好了!当然用得上!”陆小葵欢呼。“谢谢柳姨!”

冰块融尽的杯底,映出云璃有些僵硬的嘴角。她不喜欢听别人叫个这名字。

柳姨,最好只是她一个人的柳姨。

酒足饭饱,云璃帮陆小葵搬行李上楼。

现在是旅游淡季,客栈没有其他客人,四下寂静。庭院里枝叶葱茏,镀着一层轻薄月光。

“哎呀!”

上楼梯时,陆小葵险些摔倒,踉跄着抓住云璃的胳膊。手心滚烫。

云璃捉着陆小葵的手腕,把那只着了火的手搭到栏杆上。“护工费八十,从你工资里扣。”

陆小葵重重叹气。

“师姐,你这个钢铁直女,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云璃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把行李箱推到二楼走廊,转身便走。

“明天早上九点,我骑车来接你。别睡懒觉。”

地板抖动几下,是陆小葵在她身后跺脚。

云璃挥挥手指。“这楼是古董,你悠着点,我可不帮你赔啊。”

跺脚声停了一下,又响得更急。

“柳姨,顾婆婆,那我先回去了,小葵就麻烦你们了。”她回餐厅道别。

柳烬追出来。

“阿璃,天都黑了,今晚就别回去了。”

云璃垂下头。

脏兮兮的帆布鞋对面,停着一双黑色丝绒高跟鞋,系带镶了珍珠,缠绕着女人粉白如玉的脚踝。

“没事,我打个车。”

“那我陪你等。”

两个人并肩站在路边。

晚风吹来柳烬身上甜腻的桂花香气。路灯把两个影子揉成一团。

醉意渐渐翻涌上来,云璃的脸烫得厉害。

“最近城里不太平,你也小心些,别一个人乱跑。”

柳烬也许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会这样絮絮念她的人。

云璃小声应下。“我知道。”

黑色轿车的灯光照进巷口。

云璃坐上车,开出好几米,才敢回头。

纤瘦人影立在夜色中,像阴郁墨色中绘了一抹朱砂。像滚沸落日的余晖。

“好漂亮哦,你女朋友?”司机调笑。

透过倒车镜,云璃白了一眼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你们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做网约车,还是人口普查?”

“哎呀,我这不是学你们年轻人嗑CP嘛,不好意思啊。”司机讪笑着道歉。

家里漆黑一片。

她打开灯。大半个客厅被纸箱填满,全是医馆关门后留下的资料和药材。她实在没有心情整理。

供桌上摆着三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父亲,母亲,刚过世的爷爷。

一辈子妙手回春,终究救不了他们自己。

云璃上了柱香,倒头睡去。

梅子味的薄雾包裹着她,将她沉入缥缈梦境。

她梦见她们邂逅的第一世。

承平二十三年的大寒,云婉芝抱着从猎户陷阱中救出的白狐,跑进菩萨庙。

连县志也未曾记载,这座老庙究竟是何时修成,没有僧道驻庙,却从未断过香火。漆色斑驳的无名菩萨,静立于莲花之上,宝相庄严,俯瞰众生。

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在云婉芝怀中呜咽,像人一样,一双琥珀做的眸子,含着潸然泪水。

云婉芝撕下一截衣袖,包好狐狸渗血的后腿,往它嘴里塞了半块原本要供给菩萨的桂花糕。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云婉芝瞥向门外,看见那株歪斜的古柳,给这狐狸定下名字。

“以后你就叫阿柳吧。”

阿柳从此便住在这古庙中。

云婉芝每隔几日便来看它。

“阿柳乖。”

她总是坐在柳树下,用木梳仔细梳开狐尾打结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