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心思不正,每一眼都有些担惊受怕,只敢快速的扫过孟琼华。
那日的记忆,除开对孟琼华的部分清晰到可怕,四年后依旧恍如昨日,其余早已模糊。
云璃记不清母亲是如何跟长辈,股东们交代她的婚事。
甚至不记得她们最后是否举办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横竖云璃这个继承人已经快要成年。
尽管天赋不佳,连差强人意都勉强,可好歹姓云,流着云家的血。
云璃也不记得她那些没有继承权的姐妹兄弟用怎样的眼神看着她。
好像在说,她真可怜,日后要被那两个人的孩子架空了。
云璃是无所谓的。对云家也好,对母亲手里的医院、研究所也罢。
她没有兴趣,高傲的说,是看不上。
她看不上那些产业,钱财,那个继承权。
在孟琼华到来之前,云家没一处地方合云璃的眼。
云无霜带来了孟琼华。
那之后,云璃也只看向孟琼华一人。
用眼睛,用心神,去感受新人带来的变化。
借着打量周遭的借口,借着发呆的理由,她总会偷偷将那个绮丽的身影印在心里。
那晚,云璃组装完机械,溜出房间,说是要去洗衣服。
她也就抱了一件大衣,在走廊东张西望。
最终瞥见一抹黛青色,云璃控制不住的跟了上去。
她看见孟琼华和云无霜的私会。
或许也不该带上那一个“私”字 。
她们本就是伴侣。只是光明正大的在这样一个星光夺目,氛围十足的夜晚,手牵手来到新家的花园散步。
或许说着今日的遭遇,或许讲着昨日的回忆。
或许讨论未来,她们会坚定走下去的美好明日。
她云璃才是偷偷摸摸的那一个。
可是某种太过浓烈的心思,本就有飞蛾扑火般的不管不顾。
又似熊熊烈火,丁点水扑不灭。
因此只能把一切热切拙劣的感情深藏于心,不去做出些出格的动作,小心翼翼,绝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她心底野蛮生长的荆棘,蓬勃盛开的花。
她要这花微小如米粒,除了荆棘自己,谁也瞧不见。
这是秘密,是饮鸩止渴,是她一个人的独舞,没有人知道的狂欢。
看着孟琼华翩翩如蝶,轻盈灵动,只是挥了下手,摆动身姿,就好像要把一切献给云无霜,落在她怀里,落在她掌心。
云璃的心随着线条的摇曳而颤动不已。
而后是更多的亲昵,是蜻蜓点水,欲拒还迎,却也缠绵,好似她们本是一体。
孟琼华将自己融化,剖出全部的爱,做成云无霜的淋面,成就一份装点。
有忮忌的火烧在云璃心中。
她知道这样不好。
这是母亲的爱人。母亲的,生养她之人的,爱人。
孟琼华已经心有所属。
除开云无霜,谁也不可能。
只是
一日,两日,三日夜幕降临,云璃依旧如痴如醉的跟着孟琼华,看她今日又会如何同自己母亲亲密。
是挽手,拥抱,爱抚,还是些微亲吻,暧昧到撕裂空气,却一点也没触及内里的轻吻。
她仅仅是看着,就连内心,也没有生出过分的心思。
无非是藏匿在角落,无非是偶然路过。
只要她不承认她的刻意。
如同怪兽第一次舔舐自己的伤口,发现即便是自己流的血结的痂,也可以如此美味一般,将眼睛睁大,企图把孟琼华的全部纳入眼帘,刻入经脉。
直到她在孟琼华眼中,窥见一丝不和谐的锋芒。
是一次拥抱,云无霜头埋在孟琼华锁骨间。
孟琼华轻轻俯身,贴在云无霜的肩头。
分明是依偎的姿势,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