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不稳的高楼大厦,总会在一夜间倒塌。
倾颓之时,众人都在欢呼,谁有会想到有人被它压着,连哭泣都不敢?
云璃看着这条露背的裙子,轻轻叹息一声。
她镇定的褪去身上的衣物,假装不知道身后的摄像头开着。
一件一件的累赘落在地上。一件一件的累赘挂在身上。
这件礼服的尺寸合她刚好,显然是孟琼华找人定制的。
定制,却只提前两个小时给她。
让她着急在家里换,又把她房间的摄像头打开。
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在孟琼华这样太有心机、多智近妖的女人手里讨生活,只是被监控日常行为,算是自由了。
从自己去找孟琼华这个曾经的继母的那一夜起,云璃就知道,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生活将不是的自己能掌控的。
那又如何?只要未来能有自由就好。
云璃面对着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嘴角略微勾着,眼底燃着足够烧烫一个冬夜的火光。
随后她拉上裙子的拉链,整理一下头发,算着时间,往门口走去。
想开一点。至少,舞会意味着她可以见到她的朋友。
“你还挺准时。”孟琼华坐在后排,见云璃开门落座,举着酒杯点了下她的背。
香槟是凉的,沾在蝴蝶骨上,刺激得少女情不自禁挺直了腰。
背骨略微收紧,真是应了这骨的名像蝴蝶展翅。
然而酒杯口是热的。无疑,孟琼华用的是刚才自己碰过的地方点过云璃的肌肤。
就像落下了一个吻。
间接的,隔了一只酒杯那样小的距离。
“赴宴不能迟到。”云璃神色也就僵了一秒。
她拢了下裙摆,将头发理好,遮住花白的背。
“孟姐姐。”加长宽的豪车启动,没有一点颠簸,云璃只是看着窗外的景飞逝,犹豫着开口了。
“有没有多的外套?今晚有些凉。”
就算是合理的请求,云璃的语气永远是这样的淡。
像下一秒就闪烁消失的星果。
如果被拒绝,就会立即收回刚才的鲁莽。
孟琼华看她裸|露的胳膊和背一秒,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讥笑,手里扯下车窗的帘子。“将就用吧。毕竟你曾经是我‘女儿’,可不能让你冷着。”
便宜女儿也得算女儿。没生没养的,云璃都没喊过她一声“妈妈”。
即便是在孟琼华和云无霜关系彻底结束后,她们的关系又专场开始。
孟琼华也用麒麟代指她自己,小鸟代指云璃。
云璃顶多,喊她一声“姐姐”,也符合她们的年纪差。
云璃接过那崭新且廉价的布,往自己身上果断一搭,还不忘正儿八经的说一句谢谢。
好像孟琼华给她的,是孟琼华自己身上那件质感颇佳的绒外套。
而不是这么个和宴会格格不入的敷衍窗帘布。
这样都不生气啊。孟琼华看云璃披好衣服后闭目养神起来,也就把嘴角的弧度勾柔和了些,没再刻意去露出一个让人不安的表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舞会厅,许多人见到孟琼华这位新贵,热情的围了上来。
在看见云璃后,或嫌恶,或惊讶,或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谁不知道这位云家原定的继承人失了势?
也不知道云无霜怎么想的,真以为自己能长生不老呢,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把家族和附属势力全都捏在手里,不肯放一丁点权给这位“继承人”。
这下出了意外,产业让外人偷了。属实有些活该。
这话没人敢当着孟琼华和云璃的面讲。
内心或多或少,会看不起云璃这毫无权势的孤女。
有许多人看上云璃的好容貌,看上云家的基因和曾经的影响力,想要将云璃娶回家。
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