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尾,又从尾回到头。
吴二忍不住嘀咕:“这么大个人,不能丢了吧?”
吴老大颔首:“多半是已经回医馆了,我们先去看看。”
路过油饼铺子,兄弟俩忽然想起村里有人说这家的油饼很好吃,恰巧这会儿没有客人,于是凑过去各买了一个。
林二姐炸的油饼挺大一张,价钱实惠,味道也好。大男人大概要吃个两张,她知道这俩是弟弟的亲戚,不过,弟弟如今和白家闹得很僵,那白婷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日就没少欺负大力。
因此,哪怕认出来了这是亲戚,林二姐也没认,还装作忙碌躲到了后面,让两个女儿招待。
姐妹俩大多数的时候都被关在齐家院子干活,长这么大也就去过两次白家,她们不太认识小舅舅的亲戚。于是公事公办,一个铜板都没少收。
吴老大没想占便宜,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这做吃食生意,只要手艺好,还有钱赚,那就
肯定会越做越红火。他认为跟能赚钱的人搞好关系总没错,当即笑道:“你小舅舅还是我亲戚呢。”
姐妹俩一脸茫然。
吴二觉得,大家虽是亲戚,但这亲戚认起来有点麻烦,跟这么大的孩子不一定扯得清楚,再说,如今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弟妹。
“大哥,走吧。”
三人回到医馆,油饼也啃完了。只不过油饼太香,吃了一路,他们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味道。别说是温云起这个大厨,就是边上其他人,也能明显闻到两人吃过东西。
白满平看了一眼,皱眉问:“没找到人?”
“是啊,不知道去哪儿了?”吴老大强调,“叔,昨天我们来得急,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就上了马车,都没机会回家取钱,这诊费得您来。”
白满平这些年日子过得安逸,家里的大事小情从来都轮不到他操心,压根就没想到诊费这回事,他随口道:“我这衣裳都没穿好呢,哪儿有银子?我不是没来得及带,而是家里根本就没有。”
兄弟俩面面相觑。
吴二要冲动一些,不高兴地道:“叔,讲讲道理,伤人的是你女儿,受伤的是你女婿。我们只是来帮忙的,无论如何,这诊费也落不到我们兄弟头上。”
眼看白满平双手一摊不管事,吴老大特别着急,这诊费不付,大夫最多将正在熬的这副药赊了……接下来弟弟就要断药,哪怕他们不顾兄弟情分也不要脸,死活不肯付这诊费,家里的爹娘也绝对要救儿子。
爹娘年纪一大把,说是还没分家,其实私底下该分的都分了。二老有一点闲钱都补贴到了几个孙子身上,手头根本就没有银,非要救人,最后还是他们兄弟俩遭殃。
“叔,我们也没说让你付,让弟妹来把话说清楚。”
按理应该是谁砍伤的谁付账。
这把人砍伤了,送到衙门里,那是要坐牢的。如今只是让白兰儿治伤而已。
白满平摆摆手:“当时我在这儿帮着摁阿德了,没看见她去了哪儿。你们再找找吧,这么大个人,总不能丢了哇。”
问题是,真的找不到啊!
兄弟俩忽然就有些恼,他们折腾了半宿,犄角旮旯都找了,白家人一个都不出门,白满平大爷似的躺着就算了,那林大力也一直坐在那儿打瞌睡……这显得他们兄弟太着急了。
管他呢!
爱治不治。
他们俩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流血而亡,但白家人想来也做不到这么绝情。此时就看谁的心更狠!
两人吃饱喝足,找了个地方坐着。
吴德喝了药,一直都在昏睡,偶尔睁开眼睛也是说胡话。吴老大看着看着,心里突然有点慌:“二弟,他受伤这么重,咱们是不是该去把爹娘也接来?”
再不去接,他怕爹娘见不到弟弟最后一面。
吴二听了哥哥这话,才惊觉弟弟好像真的伤得很重。
“我去!”
走了就不用尴尬地在这里跟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