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葬礼。”
他对我伸出手,不再说什么。
看上去无论我答应或者不答应,他都会同意的。
“走吧。”我牵住他的手。
我们一起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里,那里一栋白色的房子和几个神情悲伤的女人。
“请节哀。”她们说道。
我觉得他们不是在对我说话,但可能也不是在对我旁边的男人说话。
那她们是在对谁说话呢?
我们走了进去,里面即将举办一场教堂式的葬礼。
“你想见见管理员吗?”他问我,“他还算是有趣,咖啡也很好喝。”
他对于管理员的印象有点分裂啊。
我摇摇头,问他:“这是谁的葬礼?”
“妈妈的葬礼。”他又说了一遍。
“那门口的人是在对谁说节哀呢?”
“你或者我,也可能不是对我们任何一个人说的。”
这个回答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意义。
我有点无聊地坐在椅子上。
我不认识那位死去的母亲,所以也不会为她感觉到悲伤,只会感叹一条生命的逝去。
如果是这样,或许这个葬礼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意义。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
“在想我为什么要参加这场葬礼,我不认识这位女士,所以也无法为她哭泣。”我也很诚实地回答他。
男人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没必要,你没必要为她哭泣。”
“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你觉得她会希望人们为她哭泣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奇这个问题,他问我。
我有点疑惑地看向他,“我不知道你还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这本书好像不是浪漫主义者写的吧……
“我不是,这里没有人是,但你可能是,”男人不再看向我,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灰色的墙上,平静又呆滞,“我只是想知道答案,那如果是你,会希望有人在你的葬礼上哭泣吗?”
我想立即回答他“不”,但当对方用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目光看向我时,我又犹豫了。
“想也不想。”我犹豫了一下,只说了这个答案。
“为什么?”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那么难过,特别是为我那么难过,”我有些羞愧地说出了心里话,“但如果他们不哭泣,我又会觉得也许他们没有那么在乎我……但那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
“因为你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伤害了别人的心,这是不应该的。”
“没什么不应该的,”他从兜里拿出了烟盒,似乎是想直接抽烟,但又想起了我在这里,于是问我,“介意吗?”
我摇摇头。
男人点燃了烟,面色平静,“那算伤害吗?”
“什么?”
“让别人在你的葬礼上哭泣,算伤害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人已经死了的话,对方哭不哭都不是死者能够控制的事情吧。”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站了起来。
“走吧。”
“去哪?”
他没说话,只是对我伸出了手。
我握住了他的手,于是场景再度变化。
……-
我们站在了海滩边。
带着咸味的风拂面而过,海鸟时不时地会叫上几声,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扑在沙滩上,然后再慢慢向后退去。
“在那里,有一个阿拉伯人被开了五枪,”他指向海滩的某处,“开枪者甚至自己都很茫然,但是他就是开了那五枪。”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没有为什么。”
我觉得到目前为止的很多事情都让我觉得不理解。
“如果我现在正在经历你的书境试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