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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但与一旁的老同事心里都不免嘀咕起来,到底这个几乎没有收藏价值的画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会吸引两个华裔收藏家先后寻找。

刚刚泰伦说的话都已经是美化过的,实际上这幅画在第一家画廊破产后就一起被打包售卖给各地的小型艺术馆,后来才被集中卖给一个英国画商,他们拍卖行的人在一个冷库改的仓库里找到时,这幅画正与其他无名画家的作品如同废书本一样堆叠在一起,没有被水泡和老鼠咬坏简直是万幸。

就在这时,蔡司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油画,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那怒不可遏的俄狄浦斯的面庞上。

另一个经理麦克这时也笑着说:“看来蔡司先生很喜欢这幅画,这幅画的主题启示很有趣,改编的是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王》的第四场戏,世界上最完美和伟大的悲剧莫过于此,心怀正义的王为了人民和城邦去寻找行径不洁导致神罚的人,谁知自己就是弑父娶母的罪魁祸首,悲剧发生在故事开始之前,很有启示意义。”

蔡司的脑海里闪过照片中那个面色阴郁的青年,他半扎着长发,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与老师同学站在油画前,苍白的面庞如同秋天的湖水,静静地看着摄像镜头和镜头外的人。

“我要了,你们可以走流程了。”蔡司站直身体,抬起眼看向麦克。

麦克与泰伦对视一眼,突然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泰伦这时微笑地低声道:“邓肯先生,其实正如之前所言,这幅画是在2020年就被一位香港的收藏家所委托寻找,只是花费的时间过多,在上个月才找到,而正巧您是在最近委托我们,所以我们这边也比较纠结……”

蔡司却没什么触动,神情如常道:“你们照样付他违约金,我多付你们一倍,不算藏品的价格。”

泰伦有些为难道:“但请您谅解,这是我们拍卖行的信誉问题,既然您如此喜爱这个作品,我们可以安排时间最近的拍卖会,届时您与那位唐先生一起拍卖就好。”

“我付6倍,你们拿5倍,”蔡司面容冰冷,“这幅作品我私人收藏,不会展出,你们只要对他说没找到,或者损坏了就好。”

5倍的违约金已经可以抵得上一个当代名家的画作了,也是这幅作品绝对不可能企及的拍卖价格,麦克的脸色变了,但泰伦还在坚持,他还是有些犹豫和为难地看向蔡司和廖文柏。

廖文柏笑了起来,他和蔼地看向泰伦:“不好意思,泰伦先生,邓肯先生应该是有他这么做的原因,既然他不想参与公开拍卖,那您这边收8倍的违约金可以吗?如果觉得损害你们对客户的信用,另一个买家那边我们可以为你再多付一倍的违约金。”

那就是10倍违约金,泰伦简直哑口无言——这幅油画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升值空间,有这些钱为什么不去买塞尚、米切尔,买这个仓库里翻出来的无名氏?

但做生意只是为了利益,这个价格已经超出所谓的“信用”的价格了,尤其对于这些艺术销售来说,这幅没有价值的烂画不足以他们拒绝邓肯家的优性alpha,并且让对方留下坏印象。

“既然是邓肯先生的意愿,”泰伦面上转而露出笑容,与廖文柏和蔡司握着手,“那我们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洛克菲勒中心走出的时候,天上飘着细雨,蔡司抬起眼看向高楼之上的天空,但下一秒,天空被遮蔽了一半。

蔡司转过身,对着撑着伞的廖文柏道:“廖叔,我来吧。”

说着,优性alpha接过老秘书手中的伞,他个子比廖文柏高一个头,头发花白的中国老头也觉得自在,便没说什么,与他一起向着街边走。

“敬之少爷,你这次找廖叔买画,廖叔心里还很高兴呢。”廖文柏祖籍是湖南人,在美国呆了三十年,说话还是带着点乡音。

“为什么?”蔡司低头看向廖文柏。

“你从小就不喜欢这些艺术品,之前太太想让你跟她去拍卖会或者画廊,你都不高兴的很,性格别扭古怪,最讨厌和别人一样。”廖文柏说着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