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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里男人语气刻板的述说,就感觉到心底有什么痛苦的东西慢慢钻了出来,像是一只手将自己胸腔里的五脏六腑狠狠搅成一团。

“我又问阿风,是因为愧疚吗?”

“阿风说不是,说这是报应。”

夏季的黎明时分,浑身湿透的beta坐在狭小客厅的沙发上,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颤抖,等到最里侧卧室里的如动物一般的尖利叫声伴随着镇静剂的起效渐渐熄灭,他才缓缓将烟塞进嘴里,那张平庸无奇的脸上明明是一如往常木讷刻板的表情,但双眼却在昏暗的光线里折射出惊人的光亮。

“他说这是老天因为他恶事做尽,给他的报应。”

“信息素紊乱症我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谁知道治起来这么不容易,”中年alpha将烟灰弹在面碗里,含着烟蹙起眉毛,好似在思考,“阿风来找我也不全是因为只有我能帮忙,还是因为全世界唯一能治好这病的医院是一个叫,叫第二性别实验——”

“第二性别实验医疗中心,”徐长嬴接过阿豪含糊的话头,微微停顿一下,就神色从容地补充道,“全世界只有三个基地,瑞士日内瓦,美国洛杉矶和中国香港,香港的这个是五年前刚建的。”

“对,就是这个,”阿豪点了点头,“这医院建在离岛那里,远远看过去就像个白色的别墅群,赵女这样的病人在里面能接受特殊的激素治疗,还有专业的医护照顾她,沈锋花了很多钱打通门路才把赵女送了进去。”

徐长嬴:“赵兰月在里面住了几年?”

阿豪:“差不多两年。”

坐在一旁的夏青突然冷声道:“沈锋不可能负担的起。”

阿豪嗤笑起来:“他当然负担不起,警官,你以为在那里一个月的治疗费有多少?”

说罢,阿豪笑着看了一眼徐长嬴,冲着窗户外马路对面的奢侈品店扬了扬下巴,“赵女住一年的钱和租一年那个店面的钱差不多,就算是干hei社会也不可能赚的到。”

徐长嬴沉默了几秒,沉声道:“所以他偷了他老板的glory去转卖。”

“我不知道是什么glory还是白|粉,”阿豪满不在乎道,“但是脚指头都能猜到他干的是光脚踩刀尖的事,我呢,每个月去看两回赵女,阿风他可能两个月都回不来一次,但医院账户上永远没差过钱,我也不能去劝他不干,让赵女等死,只能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再赚一笔,赚到赵女好起来就收手。阿风他应当也是这么想的。”

徐长嬴这时突然轻笑一声,温声道:“那赵兰月应该是治好了吧。”

“确实治好啦,那个医院里的医生都说她是好命呢,比她症状轻的人大多数都治不好,她却好起来了,”阿豪面上也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来,“刚进医院的半年,我每次只能等三个护士给她扎了镇静剂,然后把她五花大绑捆好才能进病房瞧瞧她,再过半年,她已经能被护士用轮椅推到外面的草坪去吹风了,到一年半的时候,医院给她做了一个手术,给她坏掉的腺体打了封闭,然后用药物干预,这样她就不会释放和接受信息素,就像是从Omega变成了一个beta,没有了信息素的影响,她的神志也慢慢清醒了。”

“然后到了去年夏天,她只需要终身服药就能一直像普通beta那样正常生活了,也就这样出院了。阿风托我给他私底下找了一个房子,随着赵女慢慢好起来,他也把之前在台湾的买卖一点点断掉,回香港的日子也越来越多。

刚入秋的一天夜里,阿风偷偷带着她和我一起吃了一顿饭。赵女站在阿风身后,穿着一条毛衣裙子,个子高高的,突然变得好漂亮,我完全认不出来了,她吃饭的时候依旧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在临走的时候才跟着喊了我一声豪哥。”

“走之前,我还拉住阿风说之前的生意别干了,他和我说已经断掉了,没人会知道,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不能经常回香港。我知道他这是为了保住赵女,我问他赵女一个人能行吗?

阿风那小子和我说赵女都已经在考香港的商学专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