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钉子,阳光打在彩砖上还在白墙上反射出蓝色红色的小斑点,闪闪烁烁的很漂亮。
徐长嬴伸手摸了一下地面,立刻被烫的缩回了手,怪不得刚刚阿特米西亚惨叫,这地面被晒得都能煎鸡蛋了。
徐长嬴站起身,只觉得眼前有些重影,阿特米西亚这时又忠诚地绕在他的脚边,似乎知道他今天状态不对劲。
阿特米西亚是一只神奇的美女猫猫,长着一身漂亮的三花毛色,右眼睛还是浅蓝色——医生说是因为耳聋基因突变导致的,所以她的右耳朵也听不见,因而她的嗓门非常大。
此外,阿特米西亚不仅脾气不像普通猫那样孤僻高傲,而且习性也不像猫,就连全家最唯物的夏青也觉得她的身体里是一只忠犬的灵魂。
徐长嬴眼眶干得冒火,脚底都是软绵绵的,他无意识地抬起头,看见墙上挂着的已经有些泛黄的奥运挂画,他顿住了一瞬——现在是几几年?
徐长嬴视线一转就看见茶几上一个手工木质浮雕台历架,上面赫然写着2009年8月5日。没错,他在想什么,今天当然是2009年的暑假,这个浮雕台历还是他妈从北海道背回来的。
思绪还乱着,一声响亮的猫叫声就将徐长嬴彻底叫醒了。
徐长嬴走到女寝室——他妈和阿特米西亚睡觉的主卧,给已经干涸的猫碗里倒了一杯水,阿特米西亚立刻扑上去狂喝,那架势看上去她也是睡着睡着被热醒了。
喝了两口,阿特米西亚又溜到了男生房间,探头探脑叫了两声。徐长嬴正在翻抑制剂,看她溜过来,便笑道:“哥哥屋子里也没开空调呢,家里停电了,都怪叶女士,她肯定又忘记交电费了。”
阿特米西亚很明显听懂了,一屁股坐在原地嗷嗷回应了两声。
徐长嬴今天是易感期第二天,也就是最严重的一天,他翻出一板黄绿色很像感冒药的胶囊,抠出两粒扔进嘴里咽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身上的汗哗哗向外冒着,次卧面积要小些,特别是放了两个书桌就更拥挤了,徐长嬴的书桌靠着窗户摆着,他的东西多又杂,桌子上面的书柜放满了各种手办公仔模型和绘画的书,还挤占了夏青一半的柜子。
放在书桌上的诺基亚N8突然嗡嗡响了起来,徐长嬴拿起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是我,夏青,你考完了吗?”
“考完了,”夏青说道,不知为何徐长嬴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的,不过背景音人声嘈杂一听就是刚出考场,“你吃饭了吗?”
徐长嬴低头看了一眼扒拉自己人字拖的大花猫,道:“还没呢,正准备和阿特米西亚一起吃,你呢?你要吃饭了吗?”
“嗯,老师让我们去餐厅了,你还好吗?你没喝水。”
徐长嬴笑嘻嘻道:“才睡醒,马上就去喝,我一切都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青道:“老师刚刚说有个讲座,大概要三点半——”
“——去听去听!一定要听,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刚刚才吃了药,正在和阿特米西亚玩呢,马上就去做饭了。”徐长嬴立刻接过他的话急切道。
夏青:“饭已经做好放在冰箱里了,雪糕放在第三层,你下午再吃雪糕,今天别出门,外面高温预警你受不了。”
徐长嬴一直嬉皮笑脸,直到电话挂断,他的脸才瞬间垮下来。
“完蛋了,阿特米西亚!冰箱完蛋了!”徐长嬴狂奔向厨房。
徐长嬴打开保鲜层把咖喱饭和汤都端出来,毕竟是早上才做的,饭菜倒还好,但是他蹲下来拉开冷藏室,就见里面排骨和牛肉上面的冰碴子都消失了,硬度也可疑地降低了。
至于夏青给他买的菠萝冰棒,徐长嬴拎着一长条的软趴趴糖水痛苦地抓起了头发。
阿特米西亚站在他身边,嗷嗷叫了两声很贴心地安慰了一下。
徐长嬴站了起来拧开了煤气灶,将饭菜放进去简单热了一下,他擦了把汗,低头对阿特米西亚道:“怎么办,怎么办,哥哥要快点吃完饭去拯救冰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