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上半身支起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珠,漫天的雨珠沿着她瘦削的下颚滑落,带着哭腔的愤怒的声音冲他呐喊着:
“我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啊!我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没做,我要为我爹正名,我要洗刷冤屈,我爹不可能勾结魔教更不可能是金人走狗!我要报仇,我要将所有逼死我爹、害了我、害了我腹中胎儿的人一一枭首,我怎么能死?我不能死!”
几番推搡,她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也是。
他右肩的衣裳被江铃儿无意间扯了下来,大雨滂沱冲刷掉溅起的淤泥,露出一片白皙而线条流畅的肌肤,尤其肩颈上一道巴掌大的“奴”字烙印越加显得刺目。
傒奴印。
江铃儿不知高阳等人口中的“小毒物”、“老毒物”是何方人物,但她知道什么是“傒奴印”。时下一些喜好龙阳之风的达官贵人就会在其豢养的貌美娈/童身上烙下傒奴印。寓意承蒙护佑,生生世世是其家奴,更寓意着…耻辱。
见江铃儿眼神凝固在上面,小毒物一张俊容覆上阴翳,无关暴怒是真真切切的杀气,动了杀心。他松了竹笛,转而右掌悄无声息举起正欲一掌拍在她的颅顶上却拍了个空,只见江铃儿突然将头埋了下来,一口咬在他右肩上的“奴”字印记上!
小毒物不防发出一道闷哼,继而俊容铁青,勃然大怒:
“你找死!”
青年垂眸看着身前人,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正欲发难却忽然顿住了。
闷雷响在头顶,只见江铃儿俯身趴在他肩窝上,舌尖一卷将那“奴”字印记上被自己咬出的血珠卷入口中,继而依偎在他怀里,头颅枕在他的“奴”字烙印上,微微扬起下颚,望着他。声音已经极她所能的放轻放低,可双眸骗不了人,冷静的过分:
“江铃儿已经死了。我叫‘阿奴’,是你的奴。”
末的,顿了下,福至灵心想起了曾经在路旁喂养的一只野猫,学着小野猫的样子蹭了蹭他的肩窝,见青年痒似的一躲,她跟着笑了起来,望着他,呵气如兰,比起撒娇,更像是威胁:
“我是你的奴,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听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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