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惊,竟生出棘手的感觉,越觉得不能容她!
另一手攥住江铃儿的颜面,五指缓缓收紧,肉眼可见的在江铃儿面上留下红印,眼见大手就要将江铃儿脑袋捏碎……
倏然一道尖叫声传来,地清掌心一顿,独眼侧目看去,原是藏于灌木丛中农妇被眼前场景所骇忍不住尖叫出声,地清微微愣了下,独目飞快掠过一抹光:
“原来你偷偷藏在了这儿,叫老子好找!”
地清本掐住江铃儿颜面的大手撤了下来,另一掐住江铃儿脖颈的大手快速一折,只听见一声极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江铃儿凌乱的墨发覆面瞧不见面上神情,只见她头颅无力地垂了下来,随即被地清犹如一块破布一般扔在地上。
地清一面嘴里不干不净咒骂着,一面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农妇,而农妇先前本就摔倒负了伤,纵使没受伤也被地清不过几步追了上来,无法,她只好痛哭着将手里能捡到的枯树枝、碎石全部砸向地清!
先起地清还会侧首闪避,到后来避也不避,任由树枝、碎石落在他身上。
“臭娘们儿以为老子还会叫你得逞么!”
两步走到农妇面前,弯下腰来,大手欲擒住农妇,忽而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微微喑哑又熟悉的属于女子的声音:
“谢了。”
却不是对他说的。
地清怔愣之后忽觉双肩一沉,本欲抓住农妇的手转而反手一掌打回去却已来不及,只见他骤然一声痛到极致的长啸,鲜血嗞了出来,染红了半边天的残霞。
是江铃儿相机而动,接过农妇丢来的尖锐碎石,纵身一跃骑在地清的脖颈上,用碎石戳进地清剩下的独目里!
地清剧痛之下欲甩开骑在身上的人,然而独目又被戳瞎,双目失明下,竟连南北也分辨不得,耳边听闻疾风中夹杂雷电的声响,浑身又受了好几记奔雷掌,直打得眼冒金星,硕大的身形几经晃动,几次险些被击倒在地!
得亏他功力深厚,即便到了这般田地这金刚罩一般的功夫还是没有破功,不过他耳听雷声轰鸣,鼻尖又嗅到隐隐的腐气……
地清毛骨悚然,变了脸色。甚至连洪钟般的粗粝嗓音都因惊吓变了声:
“老子明明扭断了你的脖子……他娘的,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怪腔怪调的,像只公鸭。
江铃儿有心想笑,奈何被扭断的脖子还以怪异的姿势歪斜着,一声清脆又骇人的骨骼攒动声响起,她扒拉着自己的头颅颇为费劲地掰正了过来,若地清此刻有眼瞧见,定会吓个魂不附体,不仅因她将脖子又扭了回来,更因为江铃儿冰冷异常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点点尸斑……
可惜他再也瞧不见了。
她死过一次了,不怕死。倒是这个威名响彻江湖的魔教七大杀手之一的地清……
“看来你不习惯。双目失明的感觉不好受吧?”江铃儿仍骑在迪庆肩上,居高临下盯着地清被鲜血覆盖的丑恶又惊骇茫然的面庞,轻声道,“我同杨大娘学了点儿目不能视的本事,可惜你不能瞧见了……我教你啊。”
话音刚落,两手抓着地清的头发将他拽进身旁的湖水里!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这湖水深不见底,瞬间吞没了两人。
农妇惊吓之后久不见
有人浮出水面,本想一走了之,还是咬咬牙焦心得踱步到湖水边,急声唤着:
“杨家媳妇!杨家媳妇!你可别吓我呀杨家媳妇!”——
一入水,肩上重量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肢漂浮在无尽的黑和冰冷中,入了秋的湖水异常寒冷,是钻心入骨的冷。万籁俱寂,耳畔只有水声还有自己一声比一声鼓噪得几乎要跃出胸腔的心跳声!
地清被剥夺了五感,不安感如蛆附骨,一旦张嘴水便从口内灌了进去,只得闭嘴秉着气,也顾不得哪儿是岸了,甚至顾不得江铃儿潜伏在何处,奋力振臂向上游,忽而一僵,听到耳边传来一道自说自话的怒骂声:
“我管你什么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