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银冠束发,面若冠玉、凤眼朱唇,手持折扇,一副年轻风流五陵子弟的模样。
他下车后又向内扶出一位殊艳窈窕的娘子,二人相携站定,娘子亦着银红短襦,石榴纱裙,发挽银凤钗,粉面含笑鬓挽春花,身段盈盈若细柳,弱不禁风一般依靠着郎君,好一对风流佳偶。
问安目光灼灼地盯紧他们:“郑大!”
“另一个是平康坊郑四家的娘子,风流殊艳,才色过人,原本是她家倾力培养的下一位都知娘子。然而郑大对她一见钟情,不惜重金为她赎身,又在安乐坊郑宅不远置了房舍安置她。”徐问真目光微冷——就在京城,徐家的眼皮子底养别宅妇,这郑家大郎还真是狗胆包天。
人就养在郑家后面,郑老县君在郑家大权独揽,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想来这几个月郑家频频走向,郑老县君对婚事格外着急,便是怕事情露馅的缘故。
尽快成婚,婚后无论怎样,人已是郑家的了,徐家再不满意,得为了自家娘子而退让。
问安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鼓,越是如此,她面上越是冷静,只有盯着郑大的目光锋锐夺人:“这就是您抓住的把柄?”
徐问真微笑,“但愿郑家还要点脸面。”
“不,还不够。”问安格外冷静,坚定地道:“仅是婚前养作别宅,名门风流自来有之,用来退婚多少勉强,郑家若是胡搅蛮缠,虽然退婚能成,对咱们家的名声却不利。”
她牙齿都在轻颤,吐字却格外清晰,“姊姊,是您安排的吗?”
徐问真略一扬眉,“人不是,却可以是。”
二人相携进了天香局,问安终于舍得收回目光,正闻此语,便略带疑惑地转头看向徐问真。
徐问真微笑为她解惑,“前日,服侍这位娘子的妈妈不慎跌伤了腿,人牙又荐给她一位历事老成的婆子,郑大已将人买去服侍她。”
“那就好办了。”问安定下心神冲徐问真一笑,眉目灼灼灿烂,比之往日的温婉平和,更有一种逼人的鲜艳,“本月廿三是我母亲冥寿,我已将及笄,即将嫁往外家,两家又结秦晋之姻,我可以替母亲孝敬外祖,如此善事,怎能不请和尚道士大办冥寿,来告慰母亲呢?”
“大善。”徐问真含笑点头,看着她的目光是说不尽的满意。
问安按住自己胸口,低喃道:“姊姊,我明白您说的‘破局’是何意了。身在局中时,以为只能咬牙嫁去再做打算,不想还能另外图法,谋出生路。”
徐问真命人垂下车帘启程回府,一面徐徐道:“你只是被规则限制住了。安娘,你要知道,规则是要遵守,更多时候要学会善用,偶尔,可以绕过规则。”
她转头凝视着问安,四目相对,问安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不争气起来。
但她此刻已不想冷静下来了,伴着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问安对着长姊用力点头,坚定的如要给出承诺。
徐问真注视着她,又笑了起来,“当然,在你更有力量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打破它。”
这句话对问安来说似乎未免太远,但她将之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好了。昨日我说的书,你可读过了?”徐问真的声音悠悠地传出,问安有条不紊的回答逐渐散在风里。
含霜伴着问安的回答和问真的偶尔提问,持扇轻摇,坐在下手煨茶。
马车回到府中,问真仍携着问安在二门处下车,后边跟上来一个老妈妈并一个年轻女使,二人捧着两大盒脂粉,徐问真笑指道:“先到我房里分一分,你挑出一些,是你选给妹妹们的。”
问安应诺,众人回至东院,先往上院去,大夫人果然仍留在公主处,难得问宁没走,或许是两位长辈想历练历练她,或许是她实在不放心,舍不得走。
见姊妹二人回来,众人才定下心,然而二人面色都镇静平常,看不出事情结果如何,又叫她不敢松一口气。
“真儿?”大夫人带着几分问询之意开口,“安娘?结果怎样?”
“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