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冷笑一声:“可是陛下要我看着你们的,要是想要我走,戴公公还请自己去找陛下。”
戴义讥笑着:“何来因为你这种贱婢的事去惊扰陛下,还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无聊嘛。”
“你!”刘瑾恼羞成怒。
“行了,戴公公你一个禀笔太监和他吵什么。”李荣淡淡说道,“有话就说吧。”
“浙江那边有消息传来,说嘉兴那边联系湖州,杭州做了请愿书,瞧着马上就要进京了。”戴义说,“可要先一步把人拦下。”
李荣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何把他拦下?”
“这,这闹起来,不好看啊。”戴义犹豫说道。
李荣叹气说道:“我们只是司礼监,能管的就是这个一亩三分地,插手到外面,只怕徒惹风波。”
戴义脸色阴鸷地看了一眼刘瑾。
李荣只当没看到地下的暗波涌动:“这事自有内阁出面,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当务之急,四需要把各地的太监们的情况都禀告给陛下。”
他意味深长说道:“使鸡司夜,令狸执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
戴义了然,点头离开。
刘瑾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李提督还是这么敏锐啊。”
“好说。”李荣淡淡说道,“总要小心墙角被人给翘了,我瞧着那个冯三就是个机灵的。”
刘瑾冷笑一声:“要不我就说谷大用没用,还让一个小瘪三溜进去了,不过是一个小黄门,回头我自然能把他收拾了。”
李荣嘴角微微一抬:“那可要拭目以待了。”
刘瑾面色阴沉地坐着。
“李提督现在还是关心自己吧。”他回过神来,不甘示弱说道,“如今司礼监才是大事。”
李荣抬眸去看刘瑾,突然笑了笑,和气说道:“是啊,这里才是大事。”
等刘瑾走后,一个小黄门从外面匆匆走来,随后小心翼翼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荣阴沉的面容突然露出笑来。
“当真?”
“真到不能再真了,那冯三算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能在宫内掀起风浪不成?”小黄门冷笑一声,“敢踩着司礼监的面子,自然是要狠狠教训一顿,也好叫他知道,到底要拜哪个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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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瞧瞧啊,可不是我不放人,这几天来的,也就你们的父母,连同门都不肯来呢。”姜磊开始每日一吓,对着憔悴的读书人咧嘴笑,把手中的包裹直接扔在桌子上,下巴一抬。
“东西我可是都送到了,没有东西的人,可见你们父母也不想搭理你们了,和我们锦衣卫可没关系,但是冷了也没关系,回头和我们说一声,我们锦衣卫也会大慈大悲送出一床被褥的,多好的锦衣卫啊,回头可一定要替我们宣传一下啊。”
读书人心中倍感屈辱,但实在是挨不过越来越冷的天,有人悄悄上前翻找有没有自己的东西。
“是嘛,能屈能伸又不是坏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磊坐在椅子上,看着神态各异的读书人语重心长说道,“你看看,这些人多坏啊,把你们哄过来,我都放出话了,你看看,谁肯伸手救你们,你们老说江芸坏,可你们何时看到江芸芸把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推出去了。”
“听闻锦衣卫和江芸关系极好,还真是所言不虚。”
“哎,你小子怎么油盐不进,我们是君子之交,堂堂当当,人家江芸什么时候叫我们帮他做事?没有吧,人家治下的百姓哪个日子不好过,琼山县有我们大明第一个海贸口,兰州更不得了了,打了这么多年,这一下子消停了,两边还做起生意了,人家可从没来没让百姓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姜磊唏嘘说道:“就这人品,这胆识……”
“可她是女人,这天下大义何时需要一个女人出头了。”
姜磊没说话了,猛地抬眸,盯着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只片刻后叹气说道:“罢了,一群朽木,活该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