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江芸芸这般说着,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反而把信件光明正大摊在座子上,开始自己缓缓研墨,一本正经说道,“我这是和楠枝多年青梅竹马间的书信往来而已,可不敢攀扯内阁。”
姜磊一听,就开始撇嘴:“骗鬼呢,那干嘛和你说,怎么不和内阁说?你还比内阁管用不成。”
江芸芸扭头去看姜磊:“你是因为漳州的事情过来的。”
姜磊心如死灰地哀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又知道了,怎么又知道了!!”
江芸芸笑:“楠枝和我聊什么,之前在锦衣卫你们都拆开信查过,知道也不足为奇,今日你下午被骂了,大晚上还要跑过来,张口就是问我楠枝,我可不是一猜就猜不出来。”
“你怎么不猜,我要把人抓起来。”姜磊恶狠狠威胁着。
“海贸之事,只怕锦衣卫也不敢掠其锋芒吧。”江芸芸似笑非笑。
姜磊没说话了,随后叹气:“要不说江学士是阁老部堂都要庇护的人呢,这个敏锐程度就远远超过大多数人了。”
江芸芸不解:“你们锦衣卫怎么和这事扯上关系了。”
姜磊抱臂,居高临下问道:“曹家举报自己参与海贸。”
“琼山县开了海贸,曹家本就做河运出生,做海贸也很正常吧。”江芸芸和气说道。
姜磊冷笑一声,强调着:“漳州!”
江芸芸不解:“漳州开海都还未落到实处,如何能在漳州做呢。”
姜磊仔细打量着江芸芸,企图看出他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最后也是在不为难自己了,只好解释道:“漳州地多,人多,这个人,不仅是当地人,现在就连外地人也多得很。”
江芸芸还是不解:“那他们过去是占位置吗?”
“什么?”姜磊没听懂。
“做生意是要抢占第一波的,比如第一批下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占据到以后最大利益的那一批人。”江芸芸含笑说道,“所以,曹家是如此打算吗?”
姜磊没说话:“那你觉得曹家有这个本事吗?”
谁知江芸芸摇头:“没有。”
她不等姜磊说道,直接解释着:“就那些藩王在,谁能抢的过他们。”
姜磊呆滞。
“但你要是问我是谁?我不好说。”江芸芸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本正经说道,“按理我和诸位藩王虽无交道,但这些年断断续续也是有些嘴炮打过的,这事问我不行,这我不就成了景进之流了吗?”
姜磊和她四目相对,最后磕巴问道:“景进是谁?”
“反正不是我清清白白江其归。”江芸芸笃定说道。
“但是曹老夫人很大义灭请,还交上了账本,说知道自家儿子大逆不道,企图以国策谋利,占据人力,毁坏人心,实属人神共愤,应该千刀万剐,弃尸荒野。”
江芸芸迷茫吃惊,随后犹豫问道:“她真这么说?”
“一字不差。”姜磊说,“是让你的弟弟江蕴,来给锦衣卫带话的。”
江芸芸坐在椅子上沉默。
“你就说这个女人狠不狠,为了折罪,儿子的命都不要了。”姜磊嘀咕着,“这事递上去,那押解进京五十人怕是一个也活不了了。”
许久之后,江芸芸低声说道:“牟指挥是想要你问我什么?”
“不知黎大人可有说到过有哪些藩王如今在漳州?”
“不曾提及姓名,但能赶得过来的都赶过来了,他们也非傻子,自然知道不能正大光明出现,我就是报出姓名,你们也没证据。”江芸芸解释着。
“那可有人阻碍?”姜磊又问。
江芸芸想了想摇头:“没有。”
姜磊皱眉:“真的?”
江芸芸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反问道:“藩王想要插手此事,怎么会阻碍呢,应该是谁最积极才是。”
姜磊眼睛一亮。
“且他们真的要做什么,我们也阻止不了,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