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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们永谢布朝贡,所以我亲自来了。”斯日波摸着手中匕首的宝石,好一会儿又重新笑了起来,“你说我们算不算客人。”

别看蒙古人这么嚣张,动不动就掳掠边境,但关键时刻却又能屈能伸,太.祖时期,为了交换到生活必须的粮食布匹,甚至是铁器、药品,乃至昂贵的丝织品和瓷器,开始向北京城派去朝贡贸易的使者。

这种经济来往从建立之初,乃至后来蒙古经历太.祖亲率大军试图灭亡鞑靼部,又或者大明经历英宗被俘等等事情后,蒙古那边仍然坚持每年要去北京朝贡,而朝廷出于招抚考虑,也没有断绝这种看似进贡、实则是物资互换的经济来往。

江芸芸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陈继。

陈继龇了龇牙:“年还没过完呢。”

斯日波笑着耸了耸肩:“很喜欢汉人的文化,又听闻我们兰州来了个神童,所以着急了点,想着早些来看看你,可你瞧着不太欢迎我。”

江芸芸巍然不动,只是问着陈继:“朝贡的事情,一般谁负责?”

“寇知府。”陈继说。

“哦,麻烦知会寇知府一声。”江芸芸对一侧的士兵说道,“就说永谢布的人来了,我们按程序来。”

“程序?”斯日波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什么是程序?”

江芸芸咧嘴一笑:“就是一样能规范像你们一样冒冒失失蒙古人的一种过程,要朝贡就要有朝贡的态度,带着人堵我们兰州城门,吓我们百姓做什么。”

斯日波哦了一声,随口抱怨着:“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啊,怎么就你规矩多。”

江芸芸冷笑一声:“我就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回头我就把规矩立起来。”

她转身就要走。

“等会,江……”斯日波骑马就要把人拦下。

一根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挡在他马前。

“别靠近他。”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斯日波的马吃惊,高高扬起马蹄,发出斯鸣,蒙古人混乱片刻,幸好这位年轻人骑马本事不错,握紧缰绳,加紧马腹,厉声安抚着受惊的马。

他猛地抬头去看头顶的谢来,一脸狠厉。

谢来面无表情看了过去,然后用满弓和冰冷的箭头,冷冷地对着他。

江芸芸也不扭头去看后面的风波,只是对着王献臣说道:“麻烦告知马尚书一声,若是他今日有空,烦请来衙门一趟。”

王献臣从后面的混乱中收回视线,半晌之后才说道:“你胆子真大,就不怕有诈嘛。”

“总是躲也不是办法。”江芸芸笑说着,“他们都有胆单枪匹马来,我们背靠兰州难道还不敢出门嘛。”

王献臣好像第一次认识面前的江芸,看着她失神了片刻,许久之后才说道:“我曾听说你在扬州读书时,曾和王谕德之子讨论过收复哈密之事,你很喜欢兵事嘛?”

江芸芸一听就忍不住揉了揉脸:“年轻时总有些狂傲,胡说八道了点,我也不喜欢兵事,当年之事,只是碰到伯安太开心了点才跟着多说了几句,若是能兵不刃血,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真的需要用兵,也不能迟疑。”

王献臣有一瞬间的哑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这些年一直在兵科任职,也了解过大大小小的战事,可那些大都是战败的,龟缩不出的,朝廷对蒙古就是这样的态度。

消极的,封闭的。

江芸是不知道,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后面的事情由匆匆而来的寇兴接过去了。

江芸芸便不再管这些事情,只是背着小手溜溜达达回了衙门,刚坐下就听到阿来凑过来说道:“同知胆子真大!”

“还行。”江芸芸摊开纸,随口问道,“你家里有女眷吗?”

阿来呆了呆,随后小声说道:“没有,我们父母早逝,我只有我的弟弟阿木。”

“无意提及你的伤心事,不好意思。”江芸芸抱歉说道,“我这边有打算招几个女人做衙役,还有女监看守的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