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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随怎么来了?”江芸芸好奇问着刘瑾。

刘瑾叹气:“殿下非要奴婢来。”

江芸芸没说话,眨了眨眼。

“之前想偷溜出来,被当场抓住。”刘瑾被她看得坐立不安,为难说道。

江芸芸大吃一惊。

“有哭又闹的,所以皇后娘娘就要奴婢亲自来,把所有的一切都记下,然后讲给殿下听。”刘瑾连连叹气,“挤得我鞋子都掉了,衣服都坏了,多亏了黎主事把我拉出来。”

江芸芸这才发现黎循传不见了。

“楠枝呢?”她拉着忙得脚不沾地的终强问道。

黎楠枝早就准备好蒸饼还有糖果,不论今日考了多少都是要散出去,更别说考了第一,只是现在整条小巷都是人了,要不是门口有侍卫看着,只怕要冲进来沾沾喜气了。

终强就忙着到处发蒸饼,还有糖果,被江芸芸抓住时下意识把糖果塞过去哄道:“吃吃,很甜的松子糖。”

等回过来神来,又拍着大腿说道:“小脸怎么划了,那些人竟然还扔果子,真是没有分寸。”

江芸芸摸了摸脸,这才觉得有点疼。

“家里金疮药没了,公子去买了。”终强又塞了一个蒸饼过去,“去边上吃一口压压肚子,顾公子等人定了席面,说晚上一起聚聚。”

江芸芸懵懵懂懂被人推动角落里站着,她咬着还滚烫的蒸饼,大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热闹的庭院。

乐山还在和人商量着尺寸的事情,诚勇正在招待慕名而来的富商官吏,终强在人群中发饼发汤,就连李兆先带着弟弟来帮忙了,还有几个李家的仆人穿插其中维持秩序。

真是热闹啊。

她大大咬了一口饼,笑眯眯想着。

“一个大白饼有什么好吃的。”刘瑾凑过来嫌弃说道。

江芸芸扭头看他,突然笑了笑,把手中的松子糖塞给他:“喏,给你,甜甜的。”

刘瑾一怔,捏着手中的糖果,突然又觉得自己刚才胡说八道了。

小状元多光明的人,对宦官都一直笑眯眯的,瞧着就是脾气极好,性格温和的人。

“我刚才不是……”刘瑾不好意思说道。

江芸芸却突然眼睛一亮:“楠枝!我在这里!”

黎循传狼狈地挤了回来,他怀里竟然还抱着一束花,右手指的每个指头还艰难悬挂着一大堆东西,气喘吁吁:“士廉实在挤不进来了,就说先去买酒选菜,晚点过来。”

“这是你的膏药,我看看伤得厉害啊,哪些人也真是的,什么东西都往下面扔。”他抱怨着,凑过来仔仔细细看着,见只是一道浅浅的划痕,连忙动了动食指,“诺诺,你的膏药,我选的白玉膏,说效果最好的。”

江芸芸连忙把东西接过来:“这些都是什么啊?哪来的花?”

“今日你这个小状元游街,外面都是卖花的,这个是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从城外摘的,打算卖花补贴家用的,谁知道人太多挤不进来,然后花卖不出去,就站在巷子外面哭呢,我看是凌霄花,我就都买过来了。”

黎循传把手中的花递过去,大笑着:“不负所学啊,大状元!”

江芸芸看着那一捧热烈开放的煌煌凌霄花,日光下灿烂红轻,微香阵阵。

“心喜它年有归著,喏,归处。”黎循传把花塞到她怀里。

花繁叶茂的凌霄花在初夏日光下熠熠生辉。

“呼来借与一枝筇。”江芸芸抽一支插在他的前襟处,“喏,给你一枝。”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

—— ——

三月丁酉,也就是四月初二,陛下赐进士恩荣宴,也是鼎鼎大名的琼林宴,地点在礼部,太师兼太子太师英国公张懋待宴。

这场宴席上,除了英国公张懋。一甲三位进士单独一席,其余人皆是四人一席,诸位读卷官也携手前来赴宴。

江芸芸再次带着全部进士行礼,还得了三十两牌坊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