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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他的言语过激。”

许是没想到这位江解元连遮掩也不愿遮掩,学堂内一片寂静。

“怎,怎么可能!”陈望回过神来,反驳道,“我们郡王知书达理,可别是你污蔑的。”

“事实胜于雄辩。”江芸芸冷淡反驳着。

朱宸濠低下头,委屈说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不曾想其归这么激动。”

江芸芸眉眼低垂,冷笑一声。

“他说黎公……要不久于人世?”娄素冷不丁出声说道。

朱宸濠下意识冷淡地看了过来。

娄素被那一眼看得心中一惊,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强忍着惧意,大声为江芸芸解释着:“我听到了,我愿用娄家之名保证,我很早就听说黎公年迈,郡王如此说话风格,不论是不是好奇都僭越了,其归向来敬重师长,也怪不得他要生气的。”

宁王也有些吃惊,但又见朱宸濠一脸可怜,心知怕所言不假,便和着稀泥说道:“我儿年幼,难免失言,此事既是个误会,那便算了,各自散了。”

“既然如此,都各自去换衣服吧。”袁端点头说道。

江芸芸沉默着,直接甩袖离开。

顾幺儿和娄素也紧跟着离开了。

朱宸濠目送她离开,随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好喜欢他。”

宁王见其余人也都走了,这才不甚在意说道:“你若是喜欢就请他来家中做客,但你说话也要注意一些,黎淳毕竟是三朝老臣,如今就算致仕了,家中子弟和学徒也遍布朝堂,没必要得罪他的爱徒。”

朱宸濠微微一笑:“我只是看他可怜,所以很想帮帮他。”

宁王不解:“他可怜什么,他背靠老师和三位师兄,未来必定顺风顺水,头顶着大明最年轻的小解元的称号,自己也是本事好,读书能力极强,国子监都能在他的带领下学分蒸蒸日上,谁见了不是一句夸,哪里可怜。”

朱宸濠安静听着,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伤痕的手心,闻言只是笑,随后话锋一转,低声说道:“爹怎么来了?”

宁王说起这个就来气:“还好意思问我,你一声不吭离开两个月,消息全无,可不是要把我急死啊,还让陈望这个死阉奴瞒着我,要不是王妃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怕你读书辛苦给你送吃食,结果发现你人不见了,她急得连忙来找我,我才知道此事,你这不孝子还打算瞒我多久啊。”

朱宸濠面露苦恼之色:“让王妃担忧了,真是儿子该死。”

宁王幽幽看了他一眼,叹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王妃的事情生气,才离家出走呢。”

朱宸濠眼睛微微睁大,一脸无辜说道:“爹为什么这么说?家中增加子嗣可是大喜事,人口兴旺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王妃待我这么好,我对未来弟弟的出生也是格外期待的。”

宁王露出笑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不错不错,你能这么想很不错,我就怕你多想,不论如何爹最喜欢的都是你。”

朱宸濠微微一笑,瞧着脾气极好。

“那你这两个月去哪了?”宁王牵着他的手,担忧说道,“瞧着瘦了也黑了,是不是吃苦了啊,一声不吭就跑了出去,我平日是也太惯着你了是不是。”

朱宸濠和气说道:“出门散散心了,中途听说我们祖辈原本是大宁的,心里好奇,转动去看看了。”

宁王大惊:“怎么去了那么远,这可是边境啊,边上就是瓦剌,也太危险了。”

朱宸濠笑:“儿子只是想感受一下祖辈荣光,所以一路上很是谨慎。”

“平安回来就好。”宁王拍了拍他的手背,最后又畏惧地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今后万万不能说此话了,南昌也是极好的,水土丰饶。”

朱宸濠歪了歪头,笑着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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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花了两天时间抄了三十遍白鹿洞书院的学规,交给闻实道时,闻实道看了也不看,直接放在桌子上,反而坐直身子,见了她后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