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刺客里有你王府的参军、杂役,这要如何解释?还有印鉴?难不成你是说王府并不是你做主,有人假借你的命令杀死二郎?”
宁泰安眼眶发红,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他的面颊逐渐充血,顺着承天帝的话说:“正是如此!请圣人明鉴!”
承天帝盯着宁泰安,淡漠道:“听说二郎出京的那夜,你府上通宵达旦庆贺?”
宁泰安一怔,这都是月前的事情了,他是觉得高兴,可从来没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更不会做那破绽百出的事。他的智计和心胸都不如被当成储君培养的大哥,但也不至于混账到那个地步。宁泰安猛地一磕头,涕泗横流道:“儿绝不敢手足相残,儿冤枉啊!”
承天帝冷冷一笑:“如果不是你,那是谁?”
宁泰安词穷,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承天帝的问题?
就算承天帝信了他,他连一个府邸都管不好,如何来治理这个天下?
上一回三王被押到宫中,只是在殿里拘禁,不许他们任意走动,可这次承天帝怒气奔涌,直接将梁王关到大理寺中。皇室之间,自然没什么情意,可兄弟阋墙,说出去终究不是说很么好事。
宫中的韦贵妃终于开始着急。
宁青云出事后,她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宁泰安的身上,希冀着他借助兄长遗留的势力登上那个位置。宁丹旭之死是个好消息,可她没等到自己想到的,雷霆便砸落在她身上。她的儿子她清楚,宁丹旭已经废了,就算不容兄弟,也不应该在圣人还在时,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韦贵妃心中慌乱至极,匆匆忙去拜见韦皇后。
皇后气度雍容,年纪比韦贵妃长些,可眉宇间并不见沧桑之态,反倒越来越有风韵。
韦贵妃来的时候,她在教平阳公主学千字文。心中猜到了韦贵妃的来意,暗暗哂笑一声。
“姐姐救我和五郎。”韦贵妃泪眼朦胧,两人同出韦家,是堂亲,可实际上关系算不得多亲近。韦贵妃先生出皇长子,她那时想的是取代皇后的位置。同样是韦家的嫡女,为什么她可以当皇后,而她不能?她心心念念着那个位置,直到宁青云被册为太子后,才渐渐地歇了心思。
圣人对皇后就算没有多少宠爱,可仍旧有敬在。
皇后无罪,圣人不会废后,而她也不能母以子贵。之后的韦贵妃便改变了策略,拉拢皇后支持宁青云。
她原本以为有了皇后的支持,东宫的位置能够坐稳,哪想到到最后是圣人相逼。
“大郎谋反实属无奈,姐姐未曾替大郎求情,我可以理解。但说五郎杀人,怎么可能?这必定是有心人栽赃陷害。姐姐难道忍心见五郎蒙冤吗?”韦贵妃对着韦皇后哭泣道。
韦皇后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韦贵妃。
韦贵妃再接再厉,又道:“姐姐与我同出韦家,圣人诸子中,五郎与姐姐血缘最亲近。五郎在,则韦家安。”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之以利。
韦贵妃总是拿韦家说事。
韦皇后心中嗤笑,她母亲早死。父亲又续娶,韦家的几个兄弟与她不是同母,亲在哪里?
但对着韦贵妃的泪眼,她还是温和地应承。
怎么能不替宁泰安求情呢?
宫中伺候承天帝多年的内侍对着暴怒的承天帝说一句话:“大家已失一子,难道要论罪,再失一子吗?若梁王无辜呢?”
乍得消息的漫天怒火在内侍的一句话下几乎退出,承天帝终于开始思索梁王无罪的可能。
清河公主府中。
裴琢玉替宁轻衣写呈给圣人的上书。
皇后要替宁泰安求情,她这个姐姐也要替宁泰安求情,说往日兄友弟恭,宁泰安绝不是残酷滥杀兄弟的人。
“有人会替梁王出头的,他们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劝陛下。”宁轻衣勾唇,可眸色寒凉,眼中没有半点笑意,“一两个人劝,哪里比得上一堆人劝来得热闹?”
废太子一事牵连甚广,可跟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