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还有需要我帮的忙吗?恐怕我爱莫能助。”
“你可以,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温贵妃定定望着她,“过两日就是寒衣节了,每年这日,皇上都会赏赐大臣棉衣以示关怀,今年皇上龙体抱恙,天恩所赐,让我代为效劳”
她话还未说完,宛宁便一脸不解:“为何是你,不还有太子吗?”
温贵妃面色一冷:“太子又如何?你是觉得我代替不了皇上吗?”
宛宁心头一惊,抿紧了唇不语。
然后温贵妃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那日,大殿宴会之上,我想请你给定国公敬酒。”
宛宁几乎是立刻撇过脸去:“我不敬!”
“你必须得敬,只有你敬的酒,他才会喝。”温贵妃一脸坦然,即便宛宁盯着她的目光那样避如蛇蝎,她还是微笑以对,“你猜出来了你知道,我和谢玦注定是至死方休的,当初你若是听我的嫁给他,不闹出这么多事,我们未必会走到这一步,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只能是他死,我活,你听明白了。”她连装都不屑于装了。
宛宁难以控制,气得双肩发颤,咬牙道:“我不会帮你!”她死死盯着温贵妃,见温贵妃不为所动,她几乎要崩溃了,“你知道我爱他!”
温贵妃笑得无情:“那你就不爱你的爹爹了吗?”
宛宁心跳骤停一瞬,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心如刀绞,含泪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满腔的怒火集聚心头,她张了张嘴,喉间的酸痛却让她发不出声,她用力咽了下气,声嘶力竭:“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逼我!”眼泪抛沙似的流了下来,脆弱地像是风吹一下就倒,“就算你不爱我,难道你对我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温贵妃没有一丝动容,脸上的笑意依旧是冰冷的:“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你才应该站在我这边,难道你想看谢玦杀了你的母亲吗?我十月怀胎历尽艰辛生了你,是我给了你生命,难道你不应该报答吗?我也没让你杀了谢玦,只是喂他一杯酒而已,你都不愿吗?”
宛宁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她,终于回过一口气来,咬牙道:“即便我帮了你,你也杀不了谢玦,你会有报应的”
温贵妃脸色骤变,“啪”的一声,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混账!你竟敢诅咒你娘!”
豁然抬头对上温贵妃阴鸷的目光,宛宁捂着热辣的脸颊,心头拔凉,在她的眼里只有九皇子一个儿子,她这个女儿,只是一个可用的工具罢了。
这是彻底撕破脸了。也对,温贵妃攥着宛老爷的性命威胁宛宁,只要宛宁帮了她,等她除掉谢玦,她就高枕无忧,再也不需要宛宁这个女儿了,那么何必再假惺惺的呢。
温贵妃重新调整情绪,再度优雅地坐了回去,柔声道:“只要你敬了谢玦一杯酒,我就放了你爹,否则,你再也休想见到你爹,自己想清楚,是爹爹重要,还是情郎重要。”
她不过宛宁已经死灰的脸色,幽幽道:“不急,离寒衣节还有十日,你还有时间慢慢想。”
船上安静了下来,宛宁放在捂着脸的手,忽然“噗通”跪在了温贵妃面前,地上仿佛全是玻璃渣子,刺进她的膝盖,痛折了她一身的骄傲,她给温贵妃磕头:“我求你,求你放了爹爹,我们马上离开京城好不好,我们不会妨碍你”
即便宛宁这样声泪俱下,低三下四,温贵妃的柔夷捧起宛宁的脸,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语声温柔极了:“瞧你,哭得这样伤心,你到底才十六岁,还小,才说出这样天真的话来,来,起来,好好拾掇一下,回去准备准备,等我杀了谢玦,你就能见到你爹爹,但若是我死了”她停顿了一下,嫣然一笑,“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爹爹了。”
此时船已经重新靠岸了。
流霞一直等在岸边,立即期盼起来:“小姐小姐!”呼喊间,就见宛宁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脸色不见半点血色,流霞心头一跳,急忙迎了上去,就见宛宁轻软的身子如弱柳般往下滑去,流霞吓得惊呼,“小姐!”扑上去撑住她,可她也是个小姑娘,哪里有力气,一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