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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静静看着他,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垂下眼眸,半晌,听到谢玦淡淡“唔”了一声,不辨情绪。

“你先去练武,明日皇上会亲自去校场,别给国公府丢人。”

谢璃一听,如临大敌,但又实在放不下宛宁,迟疑半晌,只能忍耐:“是,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时,正见流霞还站在门口,便道:“小姐若是有事,便来告知我。”

流霞重重点头。

谢璃走了,春凳空了下来,谢玦将春凳踢开些,往床边一坐,高大的身躯好像占了宛宁床的一半。

他身姿笔直,低头垂眸看着宛宁。

宛宁侧着头睡着,很不安稳,微微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偶尔发出轻微的呢喃,好像在说什么。

谢玦望定她的唇,她的唇从来都是樱红水润的,只有在倔强咬唇时,会泛一瞬的白,而后更加水润,像是一种邀请。

他缓缓俯身探向前,锦衣环佩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石通随侍在身侧,微微侧开了身子。

谢玦凑到她跟前,想听清她说什么,可是她又变得安静了,呼出的气息滚烫,喷在他脸上,他神色恍然一震。

“表哥……”

她轻唤一声,细若蚊声,房间很安静,谢玦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凝注她半睁半合的眼睛,应了一声。

很低沉,很蛊惑的声音。

忽然宛宁抬起手,将手掌轻轻遮住他的眼睛,她的手很软很柔,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谢玦没动。

“别看我……”她娇娇软软,似是撒娇,又似乞求。

“为何?”他低语。

“你看着我,就要打我了……”她声音溢出一丝哭腔,很委屈似的,“我爹爹都没有那样打过我……”

谢玦闻言,有些无语,无语地勾起了唇角,轻笑了一声。

看来这个仇记得很深。

大概也是昨日他发怒吓到了她,但他昨日实在克制不住,在听到她没有为她的行为辩解,一瞬间的心头火烧毁了他所有的冷静。

忽然宛宁的手无力地掉了下去,谢玦牢牢握在了手里,将她的手包裹住了。

谢玦看向她,一滴眼泪从她合上的眼睛渗出来,沾湿了睫羽,从眼角滚下,他伸手印去。

他离得她近,发热的温度从她的鼻息她的被窝都涌了上来,瞬间烘得他也有几分燥热。

谢玦起身退开,平复情绪,好一会才道:“去倒杯茶。”

石通很快端了茶来,谢玦饮尽了。

谢玦没有走,晚膳他是在宛宁房中吃的,只用了一点清粥,无甚胃口。

石通一直在旁伺候,吩咐春山可望居的下人做这做那,好像他成了这个院子的总管。

用了晚膳,流霞端着药来了,头也不敢抬,走到床边时,想去看宛宁,不小心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玦,她猛地一哆嗦,碗勺撞得叮当一下。

谢玦皱了皱眉,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冷冷道:“下去吧。”

流霞听到他语气里的不悦,吓得要哭了,连忙告退。

石通上前正要扶起宛宁,谢玦的手抬了抬,他机灵地止步后退,就见谢玦坐到宛宁枕头地方向,扶起宛宁,从后圈住她,喂她。

好在宛宁不到昏死的地步,还能喂得进药,可一闻到药味,她就蹙着眉,脑袋垂了下去,贴进谢玦怀里。

“不要……”她轻轻呢喃,拖着尾音。

谢玦面色不变,声音却更加低沉:“听话,这药不苦。”

低着头的石通,暗暗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他家公爷居然在哄一个姑娘……

宛宁果然听话地抿了下递到唇边的汤勺,好像确定苦不苦,然后才将乖乖喝药。

石通看到宛宁被汗水沾湿的衣服,就那样贴着他家公爷,素来衣不染尘的公爷也没有嫌弃。

喂完药,谢玦道:“去叫织罗过来。”

石通不敢耽搁,立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