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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枫知道,他不会这么鲁莽,他爱护他,直到他做好了准备并勇于接受和盘托出的那一天。
为了对方的竞技状态和不让他感到一点点的疼痛不适,他始终没有过界,在这个体贴入微的亚洲人心里,他很想占有他,就像保持永不服输的执拗态度,凌驾又爱惜的掌控他身体,包括他情绪的释放,享受过程的酣畅,以及过后疲态的安抚和舒缓,这一切,他认为都是他的责任。
或许可能因为,凯文曾在自己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他打开了一扇门,而他真诚虔诚的接过那双曾经饱尝过伤病、背叛、抛弃、遗憾和无言的泪水的手,在蜿蜒崎岖也愈发明朗的道路上走的更加坚定有力,于是这份他小心翼翼珍藏的爱意再也无法割舍,如今变成了沉甸甸的责任扛在他单薄而有力的肩膀上。
……(两面煎成猫饼,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一片狼藉过后,凯文又损失了一条床单。
“我喜欢每一场比赛。”陈宇枫搂着在他怀里打着小呼噜的毛茸茸的大猫说道。
“为什么?”猫咪光秃秃的指尖在他胸前轻轻地剐蹭。
“因为第二天可以和你睡一天。”陈宇枫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
“没点正事。”
“睡觉也是正事,至少对你来说。”
“我说,你还是有点浪漫在身上的。
“那当然,我是踢球里面最会写诗的人,会承包你一辈子的浪漫。”
一股黏糊又清澈的情感在他们亲密的距离间缓缓升起。
有什么能比得上在阴天下雨的日子里搂着猫狠狠睡觉这么美丽的事呢。
结果,两个人的手机在第二天的清晨先后不礼貌的响了。
先是凯文的手机响,如果是陈宇枫的先响,凯文就会踹他一脚,让他挂掉或者出去接。
他的响了,眼皮也抬不动,半天才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在床头摸索着,拿过来也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然后就无语了。
还没来得及发现他的异样,陈宇枫的手机也响了。为了保护他们同居的隐私,陈宇枫拿着手机出去了。
突如其来的问候让凯文一时无语凝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凯文,好久不见了,很想你。”
“……”
“我猜,你还没起床吧。”
“你礼貌吗?”凯文冷冷的丢过去一句荷兰语。
“哈哈…”那人似乎猜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抱歉,凯文,在你清醒的时候我猜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于是,我冒昧也大胆尝试了一下。”
“……”凯文困意被吓走,确切地说是被死去的记忆强行驱赶走,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
“凯文,我想见你一面,在英国的最后一次。”那人似乎有什么执念,在时隔近两年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突然主动提出要见面,令人一时难以消化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见凯文迟迟不回答,那人接着说:“我退役以后,以为自己会快活的不得了,终于告别了枯燥的训练,令人怵头的比赛还有无端端的指责和质疑,回归正常的生活,但有些事一直在我的记忆里无法摆脱,你知道吗,很多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就当是帮我一次,让我见你最后一面。”他说的恳切动听,就像一场生离死别,让人无法拒绝。
陈宇枫接了一个通告,在阳台说了助理杰森一顿嫌他在休息日乱给他安排活动,但是听说是央视来人,就好像来了亲人一样,果断答应了去俱乐部加班做节目。
当他回到卧室看到凯文坐在床边还举着电话表情凝重不发一语的时候,就知道他又有麻烦了。
听着他说:“行吧。”然后挂了电话,拉过被子又倒在柔软的床上,陈宇枫就很好奇,他隔着被子压在他身上,问他:“咋了?这么阴冷的脸,就好像外面随时要下雨的天一样。”
“埃登阿扎尔。”
这个名字陈宇枫当然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