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还是湘云,抑或是客居的几位姑娘,连忙拍掌叫好。
更遑论宝玉了,他最是喜欢这等风雅之事,当即便自告奋勇的接过了这个事情,便要吩咐人去做。
黛玉见着兴致勃勃的宝玉,暗自叹息,却也应了,她这表哥,既无经世济民之才,又无忧国忧民之心,也就只适合在富贵堆里当个富贵闲人,每日里赏花弄月,吟诗作画最好不过。
宝玉得了这个差事,腰板都硬了,袭人等人再劝他读书,他也不过一句我在替五阿哥办事,便搪塞过去。
这话被贾母听见,她更是喜得不成样子,她就知宝玉是个懂事的,都不用她提点,也知晓靠上五阿哥府,她更吩咐王夫人等人,谁也不许耽误宝玉当差。
就这样,宝玉借着编诗集一事,在外头很是逍遥了一阵,又认识了不少的人。
等到这诗集快编完,胤祺一行的船,也到了京城。
胤祺一行从广州到京城,自珠江到长江,再走运河,一路上途径数个城市,见过苏州、扬州这等富贵之地的风流,也在荒野无人的渡口停过,见过奢侈挥霍的巨贾,也见过沿河叫卖的平民,更见过贫苦不能食的乞丐,莫道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胤祺自觉这一路走来,对于大清江山,更有了实感。
到了通州渡口,胤祺率先下了船,在船上晃晃悠悠两个月,骤然踩在实地,胤祺只觉着身子仍在晃荡。
贾琏立时跟了上来,自扬州尤氏母女上了船后,他与尤二姐尤三姐打得火热,尤老安人左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特别是尤二姐,贾琏更是爱得不成样子。他与尤三姐调笑狠了,她说翻脸便翻脸,反倒是尤二姐,从来都是柔顺可人模样,最狠也不过是将嘴里嚼着的果子渣子唾他脸上,这却让贾琏更觉着有滋有味,更加上尤氏姐妹到底是贾家的正经亲戚,贾琏也不能如小厮或者下人媳妇一般,说上手便上手,每日见着活色生香又温柔和顺的尤二姐,恨不得将立时将她娶回家去让他能沾上她的身子。
如此种种,全被胤祺瞧着眼中,他对于贾琏的做派,更是彻彻底底的看不上。
在女色上如此拎不清,必定是乱家之源,只从这点,便能看出贾家气运不长。
“折腾了一路,都累了,各自散了回去吧。”胤祺抬手阻止了贾琏送他的打算,自己掀开帘子,上了府中接他马车,往五阿哥府走去。
贾琏心里头虽觉不对,但也不知哪里做错,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加之他确实也折腾了数月,此时只想好生歇着,也不深究,先是将尤家母女请上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尤氏上了岁数,没多久便搂着尤三姐睡着了,贾琏见此机会,忙握着尤二姐的手,表着他的心,心肝儿肉的好话说了一串,让她一定等着迎她入府,尤二姐一路上早被贾琏勾得神魂不在,再加上尤老娘时不时地敲边鼓,她早就动了心思,听了贾琏的话,遂羞答答的应了。
贾琏大喜,忙盘算起来如何说服王熙凤,美滋滋地幻想着美人在怀的日子。
另一边,胤祺同样心中火热,他与黛玉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情况,离得远尚好,等入了京中,胤祺对黛玉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他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一圈又一圈,算着还有多久才能见到黛玉。
胤祺这一路上给黛玉的信没有断过,但他依然觉着攒了满肚子的话要和黛玉说。
等到马车晃悠悠地终于停下,已经又过了不断时光,胤祺在车里越等越急切,甚至都等不得马车停稳,便将帘子掀开,一跃而下。
烧酒胡同已经净了街,黛玉正领着五阿哥府的下人们站在门后,候着胤祺回来。
夕阳照在黛玉瓷白的脸上,将她额间的碎发映的金灿灿的,胤祺瞧着眼里,只觉着一颗漂泊了数月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定了下来。
胤祺大步上前,在黛玉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搂住,久久不松手。
下人们急忙将头深深地低下,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见到。
黛玉被胤祺搂在怀中,闻着他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