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玉雕师雕成的玉佩,低声说道:“妹妹,这玉佩送你。”
黛玉手中突然被塞入一块玉佩,只见这玉洁白无暇,触之温润,仔细望去,雕刻着云纹鸾鸟。
鸾鸟,这是王妃吉服上的图案,非亲王妃、皇子妃不能用,胤祺的心思,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黛玉如同被火烧了般,连忙将手缩回,将玉佩递给胤祺,红着脸说道:“五阿哥快将这玉佩收好,这般贵重东西,若被我摔了,我可找不到同样的赔你。”
胤祺低低笑出声来:“妹妹,若丢了,你赔我个木瓜就行。”
这话一出,黛玉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木瓜,产自两广一带,每年随着贡船会送些入京,对普通人而言,算是珍贵的东西,但对于胤祺,他想要木瓜,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早上说了想吃,午间皇太后和宜妃,便会遣人将木瓜送来,摆在他的桌上。
胤祺不缺这口吃,他对黛玉说的木瓜,自有其他意思。
年幼之时,黛玉曾写过一幅字赠给胤祺,是诗经之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这幅字,至今仍然被胤祺仔细地收好,时不时赏玩一番,每年找人好生保养,至今除了墨色稍褪,其余一切未变。
彼时小儿女天真浪漫,带了如今,却多了旁的心思。
黛玉羞得脖颈都红了,她将玉佩小心收到怀里,强撑着一口气说道:“我才不会弄丢。”
胤祺笑得如春风拂过,大地回春,秋天的萧瑟瞬间离去,只有融融泄泄地明媚春光。
“我回去歇着了,你也早点歇着。”黛玉低声叮嘱,随即便要往屋子里走去。
“且慢,”胤祺与黛玉心意相通,怎么愿意让黛玉就这么回去,他将扇骨一下一下的瞧着在手心,笑得戏谑:“我还没说为何我额娘要给我送人,妹妹你不听了?”
黛玉被胤祺这番话说道心如鹿撞,早就忘了那格格的事情,没想到胤祺偏又在这时提起此事,如同一桶冰水,让她热得发烫的脸迅速降温,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冷哼一声:“你最好能说清楚。”
胤祺被黛玉哼地心都酥了:“此事却是因妹妹你而起。”
黛玉没想到居然被胤祺倒打一耙,她扭头便往屋子走去:“你这是说的什么笑话,就欺负我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胤祺连忙追上去:“妹妹,是我说错话了,这其中缘由,听我细细说来。”
黛玉在榻上坐下,捂着胸口:“您到是说说,这事如何又与我扯上了关系。”
胤祺遂将他看见黛玉随手放在桌上的信,见着了宝钗的请求,在和宜妃请安时,顺便提了一嘴的事情。
“所以,”胤祺嘴角勾起,一摊手:“额娘应了薛宝钗的请求,因着我提到了选秀,特意挑了人送来的。”
胤祺此时正是将长大未长大的年岁,隐约可见少年人的青涩,这一笑一摊手,无奈而温柔,却将身上的青涩之感洗去。
黛玉愣住,终于愿意回头望着胤祺,她诧异地说道:“薛家姑娘到底还是贪心了,我并未打算让你帮她求情。”
黛玉是个通透人,薛宝钗的盘算,她从信中一览无余。
薛家祖上出过一个紫薇舍人,但那已经不知道是哪辈子的黄历了,现如今的薛家,只不过是个皇商之家,当家理事的薛父还早早去世,只留下不顶用的浪荡儿子薛蟠,只会被人哄着吃喝玩乐,再这么下去,薛家的百年基业,迟早将败个精光。
薛父活着的时候,没有给薛宝钗订下得力的姻亲,现如今薛蟠这个模样,薛宝钗想要嫁个好人家,不过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薛宝钗心里还有最隐秘的害怕,唯恐薛蟠什么时候喝酒喝上头了,将她许给那些酒肉朋友。
诚然,薛蟠对薛宝钗很好,冷香丸那么复杂的方子,说收集便去收集,绝无二话,薛宝钗不怀疑薛蟠对她的爱护之心,但她对薛蟠的看人的眼光实在不敢相信,万一哪天薛蟠头脑一热,觉着谁特别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