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能找到叶瑰的话, 就不走了。”
换言之, 如果叶玫不在这里, 他还会这样继续下去。
继续漫长无休止地进入怪谈。
“但我……下次会给你们报个平安。”范意补充道。
南晓雨笑了,被范意气的。
“我们也在找叶瑰,”她说, “明明可以一块儿商量的事,你就非得一个人办?”
范意别过头:“我自己捅出来的篓子, 我会解决。”
南晓雨:“不是通灵古店的错?”
范意咬了咬唇。
有些用力,咬疼了,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他最不想听到这些。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把过错全都归咎于通灵古店。
明明不是这样。
是他把大家都骗进怪谈,算计了大家,控制了大家,暴露之后,还把他们丢到暗面二次洗脑、催眠。
抽取记忆,重塑精神,破坏人的意识,把他们变成不懂悲伤的傀儡——这些都是他干的,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说不是他的错,有什么用。
如果换作其他冷漠、自私些的通灵者,或许并不会把这种事当事。
可范意做不到。
做出那种事情,他怎么能再心安理得地继续以前的生活?
这些话,他不会、也不可能说出口。
于是范意只是沉默着,动手把口罩拉了回去,遮住大半张脸。
他的刘海似乎长长了,原本贴在眉毛上方的头发垂到眼睫,再拉上兜帽,阴影遮下来,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为什么要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
南晓雨忽然难受起来,没再多说。
谁比谁好过。
“好了好了。”
神乐见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
她拍拍南晓雨的肩膀:“都少说两句吧,林澄也是,你也是。”
“其他人也已经替你教育过他了,半个晚上,你们不累,我都听累了。”
“林澄的情况之后再聊,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解决怪谈,并想办法在怪谈里找到叶瑰的踪迹要紧。”
南晓雨深吸了口气。
她问范意:“所以这则怪谈,你会和我们一起?”
范意:“是。”
再逃也累。
南晓雨:“好。”
这个话题算是暂且揭过。
众人又聊了几句,等到小米过来,他们很快找了处僻静的角落,讨论起关于节目演出的事情。
神乐说:“其实设计节目、安排演出这点,倒没有太大难度,往年校庆的资料有很多,照抄一下节目单并修改修改就行。”
“现在最麻烦,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让所有的观众满意’。”
她说:“太主观了。”
“其一,我们并不知道这些观众究竟是什么。是人,还是诡物,又或者别的什么。就暂先按照目前最有可能的情况来。”
“其二,我们并不清楚这些观众的喜恶,也无法提前接触。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先安排好内容,再根据彩排的反响来调整策略,机会多半只有一次。”
“其三,就是怪谈里固定的那三个节目。”
“钢琴曲独奏,街舞表演,以及合唱。”
“规则的用词是必须包含,却没有说明表演的具体内容。”
“是让我们随意发挥,还是有固定的曲目,这点存疑。”
“我觉得不大可能是随意发挥。”
神乐一通分析,表完观点后,顿了一下问:“你们还有要补充的吗?”
范意把脑袋靠在柱子边上,闷声道:“其四。”
“‘让所有观众满意’,这句话没有主语。”
“我们无法确定,是我们的表演要让所有观众满意,还是……其他的什么。”
“如果是完成那些观众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