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划,刺出难以愈合的伤痕。
他们真的动手了。
“呜啊……呜……呜呜……”
范意一把解决了面前捂住脸痛苦哭泣的人,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漏出来,下一秒直接攥住飞镖,精准地朝最开始袭击他的那人掷去!
一击插入喉间。
他们死时的脸上都没有痛苦。
除了呕血时象征性发出呜咽的声音外,只剩下了麻木。
早预料到自己会死的麻木。
或许对他们而言,这样死去,远比在第四堂课被一次次生吞血肉,疼痛到死,再重来,重新受一次折磨要痛快得多。
又有一位通灵者抖着身体站起来。
这回不用范意动手,叶玫的接近悄无声息,如鬼魅般来到那人身后。
在对方要拿灵异道具对付范意时,反手拽住那人的后衣领,按着脑袋往课桌的一角撞!
与此同时,他的袖中抖落数枚长钉,盲投出去,从背后穿刺进前面一排人的腹部!
他们难以置信地扭过头,还没提起力气站立,涂在钉上的毒便发作,一整排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少顷就没了气息。
“……真荒唐。”
坐在一旁,目睹一切的纪晨曦扭头问叶玫:“可以给我一个你杀他们的理由吗?”
“还不明显?”叶玫收回长钉,在众人警惕的目光里,用纸巾擦过刚刚碰过鲜血的手指,“他们要杀临昕橘。”
因为自己被这些人追杀过,所以叶玫清楚,当这些人动了杀心时,会是什么模样。
纪晨曦说:“他们要杀的是临昕橘,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想保他,小心自己也成为被报复的对象。”
到了现在,谁还能不清楚这些人动手的理由。
或者说,在场每个死过多次的人,定然都或多或少地诞生过这样的想法。
“解脱”的想法。
纪晨曦:“你不是也死过好几次吗?应该和我们一样清楚,记忆会杀人,疼痛也会。”
“死去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重来,恐惧每分每秒地萦绕周身,而这种折磨漫长到看不见边。只要临昕橘不死,就永无止境……”
“他们、我们生不如死。”
“如果临昕橘没有来过,没有倒流时间的能力,他们不会这么痛苦。”
“这是原罪。”
“他死了,所有人都能得到解脱。”
纪晨曦的话,全班都能够听见。
仿佛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越来越多的通灵者按捺不住,他们控制不住自己,一旦想到第四节课的遭遇,就会浑身发抖。
恐惧迸发出强烈的憎恶,统统指向了范意。
叶玫并不打算和纪晨曦废话。
在第四节课,纪晨曦死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有些本事,除言语外,他没有对范意动手的意思,叶玫也就不选择节外生枝。
他猜测,必然是怪谈上周目做了什么,才让这些通灵者犹豫的态度急转直下。
叶玫从桌上翻过去,顺手用长钉刺进一个伺机而动的通灵者的后脑。
“你们想死,”叶玫难得地没有带上他惯来的笑意,“别带上我。”
“说得像是谁想死一样……”
有个通灵者忍了好久,握着拳头站起,声音压抑而沙哑:“既然怎么样都会出事,倒不如来个痛快,反复折磨算什么。”
“你就那么相信他,帮他?我可以说,他就是怪谈派来……收割我们苦难的人。”
“不,说不定他就是那个不存在者,证明他身份的你也不是好东西。”
“就算不是,他也该死。”
“这个人,临昕橘,他一次都没死过,怎么可能明白我们的感受?”
范意用手指搭住讲台,听到他们的话,不由得扯了扯唇角。
他开口,似是想反驳,话到了嘴边,又忽然觉得他自己似乎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