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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也不为心愿的死亡感到沉重,只是以遗憾的口吻,懒懒道:“真可惜啊。”

“出师未捷。”

话到这里,范意也不对能从林寄雪口中问出东西抱有希望了。

八号转身问,语气刻薄:“你们谁处理一下尸体?不然就这么摆在这?”

“死人,难不难看。”

他在恐惧。

范意一眼就判断了出来。

因为作为死者的心愿,昨夜用玻璃珠敲了他的屋门。

他在恐惧自己迈出的那一脚,会要了他的命。

或许是范意的注视在所有人里过于突兀,他的目光让八号十分不适,于是他随手一指,对准范意:

“你,就你,把尸体搬走!”

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还有,你盯着我作甚?”

范意吐出一口气,不由得笑了两声:“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而已。”

“自己不敢去,就叫别人。越没本事的人,越会装,靠颐气指使来壮胆。”

“自我催眠呢?”

“你,你!”

八号脸上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可他“你”了个半天,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范意也不想和他在心愿的尸体面前吵。

他上前两步,说:“让让。”

八号没动。

几个围在前面的新人相互看了眼,给范意侧开了一条路。

他们的神情同样紧张、恐慌,前不久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换谁都无法立刻接受。

范意在心愿的尸体面前蹲下。

女孩的脸上虽然有泪,但她死去的表情却十分安详,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僵硬的嘴角稍稍抬起,好像在微笑。

与其说她眼角的泪水是因死亡而落,不如说……

是在笑着哭泣。

范意抬起她的手。

那只蜷握起来,露出一根食指的手,底下覆盖着一个写到一半的血字。

果然。

她把字盖在手下,保护起来了。

是个“死”字。

死?

是指什么?

范意检查了一番,确认过尸体上没有其他异状后,把她的手盖回到血字上面。

八号见范意此举,以为他打算去搬运尸体,是在向自己服软。

然而范意只在尸体上摆弄了下便站起来,完全没有要处理的意思。

八号忍不住:“一号,你都蹲下了,还不把她搬走?”

真有意思。

范意还记着这人昨天阴阳自己的事儿,主动退到人群后边,冲八号笑道:“怎么了?我是少爷嘛。”

“我娇生惯养的,可不敢动这些东西。”

八号:……

其他人:……

骗鬼啊。

十号笑出了声。

八号立即扭头:“你笑什么?”

十号说:“我笑你也要管?”

“好,好,”八号冷冷看着他们,脑羞至极,放出了狠话,“既然你们不知好歹,之后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林寄雪忽然来了兴趣,往前探头:“你想怎样做?”

八号:“不关你的事!”

他攒着怒气离开,临走前,还用阴狠恶毒的目光瞪向范意与十号。

看来最终还是在心愿的尸体前吵起来了。

“散了吧,”岁聿出声,打断了这场闹剧,“再看,死人都不会复生。”

太冷漠了。范意想。

分明心愿和他们是一伙的,分明前一个夜晚还同他们一起谋划着行动,此刻对方死去,岁聿却毫不意外。

就像他早知道心愿会死一样。

*

另一边,二楼。

八号怒火中烧地回了屋。

他把门摔得砰响,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