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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把不存在变成存在,把无变成有。

是追求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而范意说的“答案”——

只要它处于女巫的认知范围以内,那么范意向女巫提问,它便作为一个可探寻、可供交流的事实,不能被称之为愿望。

女巫说:“很难得,很久以前,也有一只兔子向我寻求过真相。可惜,残酷的真相让那只兔子崩溃了,那是它付出的代价。”

“你想要答案,那么来交易吧。”

不是许愿,但可以明码标价。

她的掌心凭空出现一架天平:“你打算拿什么东西,来换取你想知道的?”

“别,”白粥突然拽住了范意,拼命摇头,“别和她换,不会有好下场的。”

范意低头,他看了一会,随即面无表情地拨开白粥毫无温度的手。

“是吗?你从哪里知道的?”

范意说:“你和女巫做过交易?”

白粥默了默:“没有。”

范意追问:“所以,你认识的其他诡物,这么做了?和女巫交易过?”

白粥闭上双目,没再继续说话。

范意嗤了声:“你不是说来报仇的?怎么这么怂。”

女巫抱臂旁观片刻,忽然开口:“你想错了。”

“他报仇的对象不是我。我和死亡预言没有过节,相反,他还带走了我的一样东西。”

女巫的声音非常冷漠:“最多是迁怒。”

白粥别过头去,算默认了这件事。

难怪这家伙不愿意见到女巫。

范意问:“他带走了你的东西?拿了什么?”

女巫晃晃自己手里的天平。

【你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

另一边,花园迷宫。

手电筒的光晃过草丛,白滚滚的兔子群聚,在里面嚼着草。

刚淋过雨,兔子们的毛还是湿的,紧紧贴在身上,一点也不毛茸茸,看上去又瘦又扁。

而手电光再仔细往深处照去,才发现淋过雨的草是黑红色的。

兔子在嚼的不是草,而是人的断指。

阿月把手机往上抬了抬。

他抿住唇,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了阿雨死时的模样。

他身上很疼,疼得他险些要掉下泪来,执拗地擦着衣服上沾到的血污,越擦越脏,最终整个下衣摆都被红色的痕迹浸染。

阿月掀开衣料,原是他在流血。

“你还好吗,”张慕川在他身边蹲下,找东西帮他压住,“刚清理过的伤口,别撕了,再忍忍。”

“没用,”阿月说,“血止不住的,这上面沾着诡物的污染,除非有人带了药。”

张慕川蹙眉:“我记得柑橘和诗雨的身上……都有药。”

倒霉的是,范意现在不在这边,他们又和南晓雨走散了。

早知道该问范意要一点的。

花园迷宫的地形一直在变,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周边的树丛就在快速移动,岔路变成十字路口,繁茂的枝叶与树木频繁堵住路,创造新路,挡住前面人的身形,还会猝然拦在人与人的中间。

等到张慕川努力绕开花丛的时候,南晓雨和林寄雪已然被新的树影遮挡,彻底没了身形。

就剩下他和阿月。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

对方声称自己也是来探索怪谈,不幸和同伴失散、迷了路的通灵者,并要求两人同行。

如果南晓雨在这里,她一定能认出,这家伙就是被她杀过一次的那个卧底。

阿月自然没有轻易信他,他和张慕川拒绝了与对方同行的请求,转身就走。

那个时候,雨还没停。

对方没有轻易跟上来。

雨时的花园迷宫比白天要绕得多,两人又转了好几圈,确保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