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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的短信箱里毫无动静,反而是件好事。

范意攥紧口袋里被扯了腿的布偶娃娃。

就像林寄雪说的,在怪谈里,每个人只用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因此,就算推测出了有卧底这回事,只要不影响他的调查,范意也压根懒得理会。

更别说去分精力,特地把人揪出来了。

除非,对方把手动到了他的头上。

他不怕,但不代表他不介意。

反正他有的是精力,随便对方折腾。

范意边走边低头拨号。

蒋英纠结地往前挪了一下。

他刚刚说了不好的话,等回过神来,已经收不回去了。

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在原地犹豫半天,眼见着范意走远了,才强按捺住心中尴尬,丢掉被子匆匆追出去。

没忘带上门。

蒋英一路跑到楼梯口,腿软,上气不接下气。

好在范意没走太远,他还在三楼的拐角通话,没刻意压声,回音荡在楼道内部,分外明显。

“死了?”

“你现在在哪里?”

范意握着手机,听着电话对面林寄雪的描述,抬头看了眼还在上层楼道口喘气的蒋英。

他直接开了免提。

“中心广场,”林寄雪的声音外放,“那十个人被撕去双腿,捆在树上。”

“估计死了很久,血早干了。”

范意:“我马上来。”

范意讲了几句。

“度假区还有多少活人?”

“聚在中心广场的,大概有十几个,都不认识。”

“哦等等,我说错了,有见过几面的人,叫什么来着……方沁?”

“我特么叫童沁!”

电话挂断。

楼梯间里的声控灯质量不是很好,又没窗子,阳光因进不来而显得昏暗。

范意站在阴影里,手机的光线打到他的脸上。

说是不管蒋英,他还是在原地等了会儿,扭头问:“还不快过来?”

蒋英三步并作两步下楼。

在这种地方,闹脾气只会把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里。蒋英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吞吞吐吐地道歉:

“对,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说错话的。”

范意自然不会大度地去说“没关系”。

不过,他倒还真不至于因为这点不痛不痒的话就和蒋英计较。

至于以前的过节。

现在也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朝着蒋英挥了两下手,言简意赅:“走。”

二人到达中心广场的时候,树上悬挂的尸体已经被人放了下来,齐齐整整地在地上排成一列。

有几个人聚在旁边,小声交谈着什么。

比起昨日……少掉的人实在太多了。

今天及时到场的人,要么经历了前两日的洗涤,已然能够接受这样的场景;要么就是有经验的老手。无人再当场呕吐。

这些人死去多时,尸体僵硬。又在室外,空气嗅上去并不如昨日那般令人难受。

……就是死相凄惨了些。

蒋英见到尸体,本就不好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软在一旁的树下。

临了又想起来,自己不久前亲眼目睹过触手变作这些树木的全部过程,于是硬拖着身体把自己挪远了些。

他没吃东西,想呕也呕不出。

林寄雪还是说轻了。

这些人可不止被撕断了腿。

他们连舌头也不翼而飞,与昨日尸体安详的死状不同,死者个个睁着不瞑目的双眼,血糊了满脸。

范意在其中看到了一个他曾见过的人。

陈希。

那个在过山车的三号车厢忽然消失的少女。

以如此残忍的模样,出现在了这里。

除了陈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