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您就是新的圣子小殿下了,还有许多礼节需要学习——当然,大部分是别人对您行礼。”
“安岩。”
“大人。”
“去和楚先生、楚夫人谈一谈。”迦隐面对他人时依然冷肃,“孩子离开身边,做父母的总会不舍。但圣子是菲亚兰的光辉,他们该觉得荣幸。”
“是,大人。”
楚先生见证了短暂的印证仪式,听完他们的对话,略微不安、又心怀希望地问:“大人们,这就结束了吗?也就是说,我们家膺……”
他差点儿要问出长子是不是就不用验证了这样欲盖弥彰的话,还好被妻子掐了一把,话到嘴边又舌头打结地修正:“我们家膺、应该……要为他准备什么?”
“无需。”安岩冷淡道,“殿下的吃穿用度,教廷会准备最好的。”
中央教廷是菲亚兰的权力中枢和财富巅峰,哪里看得上一个小镇上生意人的那点儿小钱。
溯夜镇嵌在大陆西部通往其他地区的枢纽上,楚家牢牢把控着这一地带的所有药材种植和贸易往来,不仅在镇上地位斐然,在整个西部的名声都颇为响亮,哪里被这样轻蔑过。
楚先生的脸涨成猪肝色,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又不是真的活腻了敢忤逆教廷的人,只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大祭司对欣赏他的丑态没兴趣,轻轻摁了摁楚惟的肩膀:“走吧,殿下,您需要换身衣服。”
“这,这就走了?这么快?”楚夫人直愣愣地站起来,“等一下,等等,这孩子我们好歹也养了八年,不能就这么带走——楚惟你说句话——”
“放肆!”安岩呵斥道,“圣子的名讳岂是你也能直呼的?”
楚夫人娇生惯养这么多年,还没被人如此粗鲁地责备过,眼圈登时红了。
楚惟要是走了,上哪儿再给楚南膺找第二个完美匹配的血包和替死鬼去?
想到医嘱,想到儿子只剩两年性命的悬顶之剑,她后知后觉就算楚惟顶替了圣子这一劫,没了楚惟,楚南膺还是要死的。
她的人生看不到希望,不管不顾地撒泼起来:“你——你们教廷就可以这样欺负平民吗?就可以这样随便抢孩子吗?惟惟可是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宝贝,你们要怎么赔……呜呜呜……”
不仅如此,还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要上前来抢楚惟。
迦隐抬手把楚惟挡在身后,楚南膺瞪大眼睛去阻止楚夫人:“妈,你疯了吗!这是教廷的人!”
“疯?你说我疯?”楚夫人的拳头砸在儿子身上,“我都是为了谁啊,你这个臭小子……呜呜呜……”
安岩被她吵得脑仁疼,一手堵耳朵,一手抵唇吹了声口哨。
十余名穿盔戴甲的教廷护卫立即闯进来,个个手执利剑,严阵以待。
从没见识过真正兵器的小镇居民完全吓傻了。
他们无需言语,连多余的动作都不用,轻松地瓦解了这场闹剧。
楚先生堆着笑赔罪:“内人不懂事,您几位别见怪。嗨,我们只是想知道,把楚……殿下带走,我们毕竟也是少了个孩子,心里空落落的,教廷是否能做出,呃,一些补偿?比如经济方面,或者封个头衔……啊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您几位不要往心里去,不要往心里去哈。”
他说着就要握上神官的手,安岩嫌恶地甩开他,最近一名护卫的剑对准了楚先生,后者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小少年看着这一家子洋相百出,当然不会心疼,也并不为他们感到可悲可笑,心中只剩下温吞吞的麻木。
如果一定要说哪里有一丝波澜,大概是终于得到解脱的如释重负吧。
“行了。”大祭司出声,冷漠道,“别耽误时间,尽快带殿下启程回神庙。”
护卫们收剑入鞘,安岩则唤了一名属下代替自己同这讨厌的一家人交涉。
护卫们排成两列,等待大祭司和新一任小圣子先出门。
楚惟看了眼迦隐,后者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