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他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站在宿风的床前,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询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一个人类?
但每一次在墨菲自己询问自己的时候,他却又看见了宿风的样子,那一瞬间,墨菲脑中的一切念头都消失了,他看着宿风,就像是在看着一轮月亮,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他更让墨菲感到愉悦的人了,仅仅只是这样凝视着宿风,墨菲就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欢喜,他凑了过去,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宿风的脸颊,人类的体温温热;他嗅闻着宿风身上的味道,只闻到一股让人心情愉悦的香甜气息;他尝试偷偷抱住面前沉睡的人,只感到这份体重和温度,是如此适合被他抱在怀里,填补怀抱内缺失的空洞。
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他的整幅心神似乎都已经被叫做宿风的人控制住了,为他无法自拔,也为他感到疑惑、茫然乃至于警觉,对于任何人来说,这样强烈的感情都是一种灾难,墨菲应该杀了宿风,但却又因为他是宿风而不愿意杀了他。
墨菲垂下眼睛,纯紫色的眼珠中透出一丝墨色,他抱着怀里的人,就像是抱着一个诱惑着他,随时会摧毁他理智的定时炸弹,墨菲知道宿风醒着,墨菲也知道宿风猜到了他知晓这件事。
但两个人此时都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在戏台上光明正大的演着戏,墨菲很想亲吻宿风的脖子,去舔舔他的眼睛,或者干脆环住他紧窄的腰肢,但那些都是出戏的举动,若是有一方率先不守规则,这出戏就没有办法玩下去了。
墨菲很喜欢和宿风玩游戏。
他轻轻抱着床上“熟睡”的人,嗅闻着那股味道,忍不住将整张脸都埋入宿风的颈弯中,仿佛要在那里寻找到月光下流淌的溪流;洋溢着甜美母水,令人感到宁静的银泉,宿风的脸透着白,鼻梁高挺,颈弯上映出细密的吻痕,墨菲的眼睫毛轻轻扇动时,都像是飞蛾的羽翼在轻轻拍打。
墨菲已经给宿风找到了最适合他的奇迹圣物,他要给他的药剂师最好的。
那是与宿风的血脉共鸣,源自他亲族的奇迹圣物,虽然连宿风自己都不知晓他的母亲是谁,但在墨菲的寻觅中,他终究还是找到了适合宿风的圣物。
然后,在宿风得到圣物,并成功晋升成圣的那一天,宿风对墨菲表示感激,并邀请墨菲共进晚餐。
宿风喂墨菲喝下了特制的药剂,并用一种方法解除了他们之间的主仆契约,但宿风却无法解除血契,他只能将其暂时压制,然后逃走。
宿风头也不回地逃了。
他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远远地逃出了翡翠矿脉,逃到了另外一座城市,在逃跑的过程中,宿风的呼吸急促,几乎从未感受到自己如此靠近自由,他的双腿在飞速奔跑的过程中传来畅快的感觉,他的精神正为这样自由的呼吸而感到欢欣、激动,在这样的幻想中,宿风感到自己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昂起来,他甚至感觉自己几乎化为了一匹黑马,而他的灵魂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要带着他的身体逃离墨菲,逃离那个恐怖的人。
但象征自由的马匹,终究还是被怪物捉回了巢穴,墨菲很快便重新找到了他,将他捉了回去。
宿风一直在挣扎,他愤怒、不解、困惑,在这样激昂的情绪中,对于自由的渴望反而要化为某种枷锁,牢牢地困住宿风的一切,墨菲在月光下看着宿风的眼神,他忽然意识到,在和血亲的奇迹圣物所融合后,因血脉的影响,宿风对于无拘无束自由奔跑的渴望变得异常旺盛起来,在这样的本能驱使下,他与墨菲的矛盾正逐渐化为更加深刻、更加无法容忍的矛盾,因为墨菲的所作所为,便是在夺走宿风的自由。
“就算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和混账,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宿风冷冷说道,在墨菲的注视下,他居然正在慢慢长出漆黑的马尾和马耳,一对忽然生出的耳朵又尖又长,前后颤动时透出果冻般的柔软,而宿风的长尾也在墨菲的面前抽长、舞动,显得英姿飒爽,且格外蓬松柔软,在空中甩动时,便如同一道道长鞭挥过,仿佛骏马的长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