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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什么了?”
“梦到”迟牧年不可能说实话,脑子一转——
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梦到我高考没考好,咱俩一南一北,结果一次异地恋我坐车去看你,发现你背着我跟其他人好了。”
说完还故意坐起来,掐住江旬两边的脸。
“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江旬脸上没什么肉,纯粹骨架子撑着,掐起来的时候只有层皮。
但迟牧年还是掐得挺高兴,掐完把他头顶上的两搓自然卷并在一块,打了个小小蝴蝶结。
江旬先是看着他,从人干净的瞳孔看到鼻尖,确定他没事以后深吸一口气。
把迟牧年一直捣乱的手扯下来握住,轻捏两下: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梦。”
“那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迟牧年说。
江旬视线没有从他这挪开分毫,抿抿唇,故意贴着他睡裤在底下捞了把。
脸跟着也凑到耳边,抵在他耳垂下边点的位置:
“那就做到让你累得连梦都做不出来。”
迟牧年:“”
刚想从床上跳下去,被人一把捞回来。
两个人又都一块躺在床上。
“再睡会,现在才五点多钟。”江旬嗓音有些低哑。
迟牧年其实也还没完全醒。
刚才那个梦梦的实在是乱七八糟,把他那些不太好的回忆都勾起来。
急需再补个回笼觉。
只是他俩刚闭眼,床头就传来手机的震动声,江旬下意识皱眉,往迟牧年身体那转个身。
迟牧年已经一只手摸过去,嘴里嘟嘟囔囔地:
“我也没定五点的闹钟啊”
结果一接起来,是很久没有联系的顾姗姗。
她先是在群里发消息,应该是发现群里边四个人没一个回她,就一个个给他们打电话。
迟牧年这边刚摁下。
顾姗姗那边就道: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迟牧年扶额:“现在好像才五点多?”
“so?”
一阵将近十几秒的沉默。
迟牧年叹口气:“行行吧,你等等啊,我换个衣服。”
“好,那你过来,顺便叫上江旬,就就在你们学校对面那家卖饭团的店。”
顾大小姐如是吩咐道。
“好,好。”
迟牧年挂了电话,拍拍旁边:
“走吧。”
江旬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就坐起来,一头卷发睡得全蓬起来,脸色也说不上好。
清晨五点半。
卖饭团奶茶的老板都没他们四个起得早,最后在手机里一合计,去隔壁一家卖小笼包子的店。
迟牧年他们到的时候顾姗姗已经吃完第三笼了。
程成靠着后边椅背都快睡着。
他们互相看看,默默坐在这俩人对面的位子上。
顾姗姗正在吃第四笼,还剩下最后一个玲珑剔透水晶包,她突然两手一拍桌子。
大喊一声:
“老子再也不唱歌了!”
嚎完以后趴到桌子上,当着对面三个发小的面嚎啕大哭!
她哭成这样是真的第一次。
“嗳,姗——”迟牧年一句话刚起头,对面的程成就朝着他方向摇摇脑袋。
示意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小时候顾姗姗也是不爱哭小孩那一拨的,整个幼儿园期间迟牧年就没见她哭过几次。
要说起来,他们四个里最爱哭的其实是程成。
最不爱的是江旬。
后者原本正在用手机发消息,在迟牧年看过来的时候也看向顾姗姗。
相比较其他人,江旬对一起长大的这几个人会多些耐心。
放下筷子,对着哭着有些凄惨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