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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附近村落包括城镇里的穷人,但凡没钱的,全都来找云落尘来看病。

云落尘也没拒绝,依旧如往常那般,下午时间到了便摆上长幡,替人看病。如此这般,四个月过去。

小村庄和附近百里的病人几乎全被云落尘给治好。

云落尘见病人不多了,便去同村长告辞,收拾了下行囊,背着一个小包裹再次踏上了新的旅程。

他离开村庄时,附近所有人都含着泪出来送他,说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上天一定会赐福与他,云落尘只笑了笑,没有接过这个话头。

最后,在一众村民依依不舍的目送下,云落尘离开了小村庄。

后来云落尘来到了一处生了瘟疫的城镇,那里每天死去的人太多,棺材铺里的棺材都不够用了。

街道上不时可看见可怖的尸体,那身上还飞着一团团的苍蝇。但很快便能看着面戴白巾的官兵将尸体给拖到城外。

镇长为了不让疫情蔓延,下了封城的命令。得了瘟疫的老百姓,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都被集体封禁在城外的一个小郊区里。

不得离开,也不得入城。

那营地里每天都能听到惨绝人寰的哭嚎声。海国皇族也曾派祭司来治病,但这病太过厉害,不但没治好,反倒有好几个祭司折损,搭上了自己的命。

这之后,海国皇族便放弃了这个小镇,不再派祭司过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云落尘踏入营地时,腐肉与药渣的腥臭扑面而来。

苍蝇在溃烂的伤口上产卵,垂死的妇人蜷缩在草席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像漏了气的风箱。

他蹲下.身,掌心的白光很快笼罩了她的胸口,轻声道:“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云落尘这次住在了瘟疫蔓延的封闭营区里。

他同这些感染瘟疫的百姓们同吃同住,守着这处的官兵都以为他是傻子,暗地里嘲讽他不要命了。

云落尘的确颇有一股不要命的架势。

这次的病很难治,虽然早已达到了高阶祭司的水准,然而治疗这病仍是几乎次次耗尽他的神力,才能救治一人。

但每救好一人,他便会很开心。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瘟疫的集中营地里,官兵和得了病都准备等死的老百姓们发现,病好了的人越来越多,死去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几乎一大半的人竟都病愈了。

而治好大家的人正是当初被官兵嘲讽不要命的傻子云落尘。

云落尘的确是个傻子,他治好许多人,可他自己却在最后因为劳心过度,而感染上了疾病。

这次,他救不了自己。

他让士兵将他单独隔离起来,别让任何人接近他。这次之前暗讽他是傻子的士兵也不禁湿了眼眶。

狭小破败的帐篷里,云落尘躺在稻草堆上,双眸紧闭。此刻的他,眼眶乌青,脸色苍白而憔悴,双颊因为重病而显得有些凹陷,全然没了以往的绝世之姿。

但他唇边却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听到一个声音在问他。

“后悔吗?后悔离开林觉,离开祭司殿,来到这里?”

“若是继续留在林觉身边,也许林觉会回心转意,会重新喜欢上你。你也不会惨死在这么一个落后的城镇里。”

云落尘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但他的神智很清醒,他甚至从沉睡中缓缓苏醒,睁开了眼。

他对着空气,淡淡笑道:“我不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救一人,我也是开心的。何况我救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家庭,我这一生也算值了。”

“至于林觉……”他眸中含着淡淡的失落和释然,“我不强求。”

他说着,宛若回光返照地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副画卷。他吃力地缓缓坐起身,打开了画卷。

画卷上是白衣男子端坐在王座上,接受着众人的膜拜。

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