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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宫这样的地方,大家都忙着学习……”

剩下的话对崔殊这样的聪明人无需讲明,学生之间的竞争是很*激烈的,你比人家成绩好可不是好名声,恨你的多了去了,一个才华出众的世家子弟应该去专门备考官试,而不是留在学宫里炸鱼塘杀菜鸡,学宫这边可都是从基础教起的。

崔殊两撇胡子翘了翘,然后问道:“学宫都是世庶两人寝,你给我这位堂弟安排了什么室友同住?”

这个崔绚记得,毕竟是范阳崔氏那边的子弟,他挑的其实也不算平民室友了,而是一位来自泰山郡的寒门学生,崔殊想了想,不往下问了,就道:“喊她过来吧,一家兄弟姐妹的,我远来一趟也不容易,问问她有没有短缺的,我身上正好带着些钱。”

学宫里经常有探望学生的,穷有穷的探看法,富有富的探看法,崔绚没多想就找了个学生,让他叫崔凝春过来,崔殊又补充道:“她那个室友也叫来吧。”

崔绚正喝茶,崔殊看了他一眼,老人家一下子迟疑住了,问道:“是否我不方便在这里?”

崔殊觉得他真是教蠢学生把自己也给教傻了,伸手掸灰,皮笑肉不笑地说:“接着问啊。”

崔绚放下茶盏就出了自己的书房,很老实。

清河学宫看着热闹,实际上不算很大,过了半盏茶时间崔凝春的室友就先到了,见到了人,崔殊就觉得之前梁祝的猜测不怎么合理,这少年白胖白胖的,眼睛眯得看不见,一进门没看到崔绚,有些疑惑,一副懵头懵脑的样子。

崔殊都懒得问他什么,又等片刻,崔凝春到了,那寒门胖少年很明显有些怕她,瑟缩了些。崔殊仔细看,见她女扮男装起来非常走心,眉毛化粗化浓了些,耳上有耳洞但不遮掩,直接戴着一对桐叶形状的金耳铛,大大方方的反而让人少了怀疑,她大步流星进门,看到崔殊愣了一下,开口声音也低哑,“殊堂哥?”

崔殊点头,让那胖少年出去,这才开口问道:“范阳做战场之后,族中老小都避到勃海郡那边,那段时间没有科举试,现在打下了更多的地盘,官位多机会多,这趟你要是想去勃海考试,我就带你一起回。”

他也没问崔凝春待在学宫干什么,知道她自己会讲出来。

果然崔凝春犹豫了一下,恢复了本音女声说道:“殊堂哥,我不想考试,我十几年都待在家里面,现在待在学宫里,才感觉像是过了正常的日子……这里很热闹也很好玩,在勃海的时候,我看到白堂姐每天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只是做个小吏的样子,我才不想像她那样早早就操心官场的事了。”

崔殊眉头挑了一下。

崔凝春又笑着说道:“不过等我玩够啦,就去考试,我不可能做小吏的,到时候可能带一些同学去某个县里任职吧,现在先不想那些烦心事。”

她没注意到崔殊打从她回答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等她兴奋地说完了自己这段时间在学宫的经历,什么组织诗文社团,领着同学出门郊游,最近办了蹴鞠社,还有因为男装得出彩,甚至有两个女孩儿喜欢她之类,听起来很是丰富多彩。

崔殊这才慢慢地说道:“缺不缺钱用?”

崔凝春摇摇头,她和崔凝白不一样,上头只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她是幼女,家里给钱很大方。

然后崔殊就点点头,看她还有和久不相见的族中兄长叙话的意思,摆了摆手,往门外走,人已经走出半截身子了,又回过头来问:“这次官位多,机会多,你才华足够过考,真不与我走?”

崔凝春摇摇头,她没玩够呢。

已经没得救了。

崔殊出门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远远地看到许开荒和张小刀两人抱着领来的书兴奋地翻看,辨认那些字是认得的,哪些字像什么意思,笑了一声。

正如崔殊所说,这次西北大半在手,自西河与上郡,到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再往雁门代郡上谷,从上到下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要大洗牌,原则上已经任官的人员不能二考,但是小吏可以考官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