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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兰的戎人,他带着二十来人活活冲了进来,单手一提,把他提回了敌营里。

他想不通,他想不通啊!

封家主低声劝慰道:“阿弟,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其实女君待你我挺好的,那些荒唐传闻,不也只是传闻而已嘛。”

高家主痛苦地一只手捂住了双眼,“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年已四十,封哥你也四十三了,我所忧虑的,是两家的小辈,听闻那苏氏公子六人,一家兄弟,骨肉至亲,竟然没有放过一个。更有甚者,父子同侍,兄弟一般……”

额,这里不得不提,林一耳朵挺好的。

此时席间的同僚介绍已经到了段凛这里,段凛也很干脆起身,对众人举杯,先干了一杯,又倒一杯,这才开口说话:“在下段氏段凛,曾任魏朝张掖郡都尉,久守边关居延塞,不善与同僚往来,我就直说了。今日诸君在座,凛要澄清一事,就是河间与清河两郡都尉之职,并非是主君独断,而是凛本身就有守土经验,也曾任职都尉,如今主君帐下人手不丰,凛才多劳多累,绝无那等暗夜授金之事!”

段凛还是世家子出身,说话习惯引经据典,暗夜授金化用自成语“暮夜怀金”,说的是背地里行贿上官,段凛搁这澄清呢。

高家主更痛苦了,咬着牙对封家主说:“你看,正夫在堂,都有小的敢来卖乖,不曾暗夜授金,她富有江海,要何金来?明摆着说自己授了别的东西。”

封家主一时语塞,毕竟段凛年纪轻轻,还是一副很容易让人怀疑能力的长相。

林一听得心虚,欲盖弥彰地把苏赫阿那抱近一些,又非常刻意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苏赫阿那从前只见过她狼吞虎咽,最温柔也就是给他留出一些好肉放在一边,很少这样直接亲昵喂食,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所以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又看了一眼底下宾客,很生硬地张口接下。

轮到韩小六时,韩小六话多,一时说不完,起初众人还耐心听着,给他一个安静吹牛的环境,但听着听着,气氛就忍不住朝着热闹的方向去了,因为韩小六自己讲得也很热闹。

“话说那天叶尼塞河……”

“我们来到野人部落时,他们很热情,一见面就大声地喊苏卡不列,这据说是阿塞部落欢迎远客的词汇,那天我听了很多次苏卡不列。”

“野人都是很热情的,但是他们通常不会做正常的表情,都是瘫着一张脸的……”

……

因为气氛逐渐热闹起来了,所以高家主又压低声音对表哥说话了,“你看,这个韩将军很明显就不是入幕之宾,他受到了严重的排挤,打仗那么厉害,却被安排去打野人……”

林一眼睛都瞪圆了,不是兄弟,是我让他去打野人的吗?

而在林一身边的苏赫阿那显得更加局促了,他其实不是一个容易怯场的大汗,但是……他知道苏卡不列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就是白野人生的混血雪域人,听着韩小六说话,又没办法指正他,弄得苏赫大汗如坐针毡。

高家主又准备开口了,林一再也演不下去,先嘎一声静场,指了指高家主,皮笑肉不笑地说:“来来来,别管还剩下几个,我们让东道主说会儿话,底下那么多人,就高家主说得最欢,嘎嘎,请到中间讲。”

封家主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按住表弟,高家主起初也愣神,但这是你要我讲的啊!

他起身离席,大步走到席间空地上,先行了一个世家礼节,然后昂着头说:“鄙人高若,勃海高氏家主,勃海郡前任郡守,如今既入林君帐下,也有一问,不知主君之志若何?”

他等着林一说些什么志在江山社稷之类的话,然后他就可以直言相谏。

但是林一被他弄得愣了一下,她不懂这里面还有个前摇的,以为高家主在底下说得那么欢,上了台要么不敢再说,要么就直接会讲,然后她就可以当着满座文武的面澄清澄清,主要是澄清她没有搞王澈,王澈那么虚是他自己天生的,她也没有弄苏家六个美少年,更别提什么父子兄弟……然后高若问她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