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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决意不取她的血。

所以他刚才的话是假的。

可是她还要用那把看不见的刀来剖开他,放下了衣袖,她继续问:“所以你不需要我的血。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到底是为什么?”

谢承谨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她一定要逼问出一个答案,他就被迫要去思考这些问题,为什么,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那些被回避的、阴暗扭曲的、见不得光的心思都被剖出来,他自己都没法再回避,就这样被明明白白从他血肉里扯出来,摆在了他面前,因为他是伪君子,他道貌岸然,他对她倾注了过度的关注,他在看着她,他会梦见她,他想抓着她控制她,想时时知道她的下落,一而再再而三坏掉规矩。

他不对。

他不正常。

她早就发现了。

而此刻,这个早就察觉到他异常的人,还在温和追问:“兄长,说话啊,为什么?”

不。

他并不是不正常。

她不是唤他兄长吗?当兄长,不就该这样吗?旁人当兄长,对妹妹保有距离感,是因为那些人双亲犹在。谢家家族庞大,但他这一脉,父母已去,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管着她,盯着她,周全一些,又有什么不对?他不是一直都看着她吗?他不是一直都能在人群中注意到她吗?

谢承谨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恍惚间,他却又费力地思考。

起初是不想让他败坏门风,所以才加倍盯着她,发现她过得并不好,他没想苛待她,但从前不在意旁人的事,也没过问,知道后有些愧意,又因为与她交集增多,生出一些感情,这不是很正常吗?

想留下她,不想她和李珣那种人成婚,不再取她的血,总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作为兄长,于她有愧,有责任管教,有这些心思,不是很正常吗?

谢承谨刻意忽略了那些绮梦与那支姻缘签,随后好像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

他看着她靠近的、放大的脸。

半晌后,终于没挪开眼,注视着她:“我不过是真的将你当作妹妹了。”

*

谢承谨说真的把她当成妹妹了。

生出了一点亲情,将她当成了亲妹妹。

谢延玉不置可否。

看了他一会,倒是没有再咄咄逼人,因为对她来说这样已经够了。

她试探他,并不想试探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想逼着他承认对她有感情而已,不管什么样的感情都能给他拴上一条绳索,有需要的时候操控他帮她做些事。

他承认了,她也见好就收,不准备继续刨根问底。

于是空气里又安静了一阵。

过了一会。

谢承谨抬起手,想要翻开她面前那支倒扣的签。

抬的是干净的那只手,流血的那只手还握着拳,被藏在桌案下,但指尖刚落在那支签上,还不等他把签翻过来,谢延玉就突然按住了他的指尖。

她手指的温度是凉的,某种意义上,与他也很相似,体温都偏低,

但指腹就这样按在他手上。

谢承谨有一瞬间错觉,像被烫到了。

然后听见她说:“这支签也是大吉,兄长就不必翻起来看了。我只问您,这是大吉,这婚事您允不允?”

她话说得漫不经心,好像就算他不点头,她也不在意,反正她不会听话,问一句只是给个面子。

且也听不出是真话假话。

按理说,谢承谨应该掀开她的手,亲自看一看这签。

但指尖被她按住的皮肤在发烫,

他的手像是被钉死了,莫名其妙的,没有再动。

好像如果他坚持要看,就是对她的感情超脱了亲情范畴,如果他再坚持不同意这桩亲事,他就是心里有鬼,有私心,要触碰那条醒目的红线,甚至倘若他对她的话产生怀疑,都像是心思不纯。

于是他破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