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但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发怵。
不过因为之前谢承谨说过会保“诱饵”无虞,所以她一路上虽有些不安,但也没胡思乱想,毕竟谢承谨刚才虽奇怪,但后来又恢复了正常,应该也不会针对她,更何况他修为很高,行事也严谨,不至于会出什么岔子。
既然已经确定不会遇上危险,那么也没必要多费心力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只需要按部就班地遵循计划即可。
于是谢延玉加快脚步往怨鬼丹田处走——
也就是宅子最西边那座荒废佛堂。
然而离目的地越近,她就越感觉不对劲。
她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但却根本无法辨别那视线从何而来,好像她被人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监视着。
谢延玉很抵触这种感觉,
在这种环境里,她本来就已经有些不安,此时被这样的视线围绕着,她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本能地想到了那个给她发骚扰讯息的陌生人。
于是她脚步稍停,把手缩进袖子里,将传讯符摸了出来。
传讯符里原本并无灵力波动,说明没人给她发过讯息,
但就在她拿出传讯符的这一刹那,
她突然收到了几条讯息——
【延玉。】
【怎么这么聪明。】
【猜到是我在看你了。】
*
第一次收到这人讯息的时候,谢延玉浑身汗毛炸起。
第二次收到这人讯息的时候,谢延玉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第三次收到这人讯息的时候,谢延玉竟已经有点麻木了,还有一种果然是他的感觉。
她木着脸看完这几条消息,
然后面无表情地收起传讯符,准备放回袖袋里。
然而就在这时候,
那人又发来一条消息:【不要再往前走了。】
谢延玉看见消息,但没回复,
但也不需要她回复,
那人很快就又发来了一大串新讯息——
【很危险。】
【他们都是坏男人,怎么能同意你去做当诱饵这么危险的事情,离他们远一点。】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不会是真的为了要帮他们才要去那里,你和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对不对?】
【去那里是有什么想要的吗?】
【延玉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离他们远一点……】
谢延玉一字一句读着这些消息。
她越看,眼皮跳得越厉害,原本她对这人还有几分恐惧,
但眼下,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消息发得实在太频繁,还是这些消息字里行间的语气实在太疯太痴态,她对这人的恐惧感都淡化了,只有不耐烦。
于是她终于忍无可忍,回复:【你能给我什么?】
*
另一边。
沈琅收到她的回复,先是愣了一瞬,
他没想过她会回复他,
这时候,看见她的消息,他琉璃似的浅色眼睛里绽放出一股病态的愉悦,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传讯符,一点点触碰着符上的那几个字,似乎想隔着她回复的这几个字触碰到她。
光是这样就能让他感到兴奋,
这是一种古怪的、极端的愉悦感。
他的手指尖都在发麻,呼吸变得急促了些,眼眶甚至都开始微微发红,他将她的衣服抱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传讯符,喉咙间发出亲昵又黏腻的喟叹:“宝宝……”
*
沈琅一直觉得,他称呼谢延玉为“延玉”,这样不够亲密,
他还想与她再近一些,从距离,到称呼,他想与她亲密无间。
他想缠着她,无时无刻地盯着她,
他想把她做成标本,珍藏起来,她是最珍贵最漂亮的、最昂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