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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被一刀砍死,从的,自此也成了敌方的人。

等到后面清算的时候,这些投敌的人也是要死,不止他们要死,他们留在长安的大小家眷也是要死的,就算是不死,男子也要流放,女子要被送到教坊司去,这一生也是毁了。

这真是造孽啊。

当时他们正走在廊檐之下,夜风吹来,伴随着阵阵的寒意。

耶律青野听这些话的时候,眉目淡淡,神色平静的勾了勾唇,道:“您不妨再多想想,若是西蛮人、北奉恰好在这时候攻进来,该是什么场景。”

韩右相骤然噤声,看样子似是被自己吓了个心惊胆战。

内忧未曾除,外患又逼来,这不是天要亡大陈?

万万不要,万万不要啊。

当时宋知鸢混在人群中,听着这些大臣们探讨这些事儿,跟着一起走到了停车处,顺势爬上了自己的小马车。

宋知鸢的马车不算高,她仗着自己年轻,身板好,又自幼练过舞,有两分体力,所以也没准备什么脚踏,平日里她自己翻身就上了,但今日她腿抖腰软,翻上去的时候愣是蹬了两下才爬上去。

她爬上去的时候,隐约间听见有人笑,她不用回头都知道一定是耶律青野那个狗东西在笑!

宋知鸢气鼓鼓的爬进了马车之中,将帘子关上后,马车内一片昏暗。

随后,马车渐渐摇晃起来,看样子是离开了北定王府。

离开王府之时,她咬着牙在马车里恶狠狠地想,等她救出了永安和太后,有了新的靠/山,便要将耶律青野狠狠甩了去 !

这个狗东西!竟然还敢笑!

混!账!

——

摇晃的马车从北定王府驶离。

这时候正是卯时初,天边将亮,日头躲在云后,亮出浅浅的一层朝霞,将地上的青砖照出一点泠泠的亮光。

车轮碾过青砖,辘辘驶向方府。

宋知鸢回了方府也不曾休息,而是立刻找来了马掌柜,与马掌柜细细叮嘱了一番后,将人悄无声息的送出了长安城。

待到她忙完这些之后,已经临近辰时。

宋知鸢换了一身旁的衣裳,把北定王府的衣裳脱下来细细装好,随后,便匆忙带起了自己的行囊,一切收拾妥当后,她便赶忙去了城门口。

方夫人一路含泪相送,送到门口时,拉着她的手几次想叮嘱,最终也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给她理了理被风吹翻的衣袖。

她还记得初来长安时,这姑娘在她膝下坐着,等着她去宋府出头的乖顺模样,谁料斗转星移,流水两月,竟然便是另一幅模样,她这个做长辈的,竟然要依靠孩子出去打天下了。

“路上小心。”方夫人送她上马,不曾多言。

宋知鸢则上马离开,匆忙赶向城门口。

今日出征,不仅百官要到,城中的百姓也要到,有身份的官家子可以站着在城墙上相送,没身份的百姓就跪在城中地面上相送。

韩右相便站在城墙上,亲自拿着鼓槌去擂出征鼓。

万民叩拜,百官相送,鼓声雷雷,气势恢弘。

场面大,事情多,宋知鸢到的时候,是跟粮草车挤在一起的。

出征的军队也不是全都要从皇城中出去,只有精锐部队有夹道相送、受万民叩拜的待遇,其余的送粮草的都得早早出城,然后在城外等着。

宋知鸢就是早早随着人去城外等着那一拨。

城外野郊,虽没有什么宽敞的青石板路,但好歹也是长安,各有几条通南北东西的大路。

她到城外的时候,还瞧见北定王府的人早早等在运粮车旁,瞧见她来了,北定王的亲兵便迎上来道:“宋姑娘,您这头来——我们王爷带了马车,您可以在马车里歇息。”

宋知鸢远远一望,便瞧见两辆三匹大马拉着的北定王府的马车、正放在队伍中的粮车附近。

“可会添麻烦?”她低声道:“另一辆是王爷的吗?”

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