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2 / 55)

含糊糊的说一件事,齐山玉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只听一半就已经够了。

他能够猜测到,北定王这次报复宋娇莺和孙公子,是因为这两个人曾经密谋去陷害宋知鸢,结果不小心牵连到了北定王,这才招惹来了北定王的报复。

“齐哥哥——”这时候,宋娇莺匍匐在地上,向齐山玉哀求:“齐哥哥,你帮我说句话啊。”

齐山玉拧起眉头,不言语。

他并不想引火上身,而且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宋右相都挡不住北定王,他初入官场,更挡不住。

而宋右相听见了宋娇莺的求饶越发恼火,他呵斥道:“你有什么脸面来求旁人?回想回想你自己做的事情!我当初把你带回到丞相府就是个错误,如果你没回来,丞相府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没将宋娇莺带回来,怎么会使宋知鸢离开宋府?那闵恒生又如何闻着味儿跑来丞相府来找麻烦?眼下又怎么可能招惹北定王?一桩桩一件件恶事,都是从宋娇莺进门这一日开始的!

宋娇莺当时因为疼痛而失去了平日的温顺与柔情,只剩下恐慌,颜面尽失的趴在地上、惊惧之下的求饶后,又听见了这么一番话,绝望之下,也难顾全体面,从而撕破了脸。

她最后一点体面也没了,只剩下了恨。

“凭什么怪我!”她嘶吼起来:“凭什么怪我?分明怪你!分明是该怪你!”

宋娇莺心底里的恨可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她才是最恨的那一个,宋知鸢好歹还是有人爱的,她有贵友,有母族 ,她呢?她什么都没有!

“当初是你嫌贫爱富,抛下了我们母女,现在竟然还敢说我对宋知鸢不敬?我凭什么要对她敬?是她的母亲杀了我的母亲!就因为我母亲出身贫寒,因为我母亲没有权势,我母亲就该死吗?现在你又凭什么,让我去跟仇人的女儿亲亲蜜蜜?”

“你做了这样的恶事,却要我清清白白做个好人,凭什么?”宋娇莺眼见着死期已到,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原先那些藏着的恨意便再也掩盖不住了,一股脑的顶出来,全都对着宋右相扑过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啊?华阳瞎了眼了看上你,我母亲瞎了眼了嫁给你!她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定要让你早早死在进长安赶考的路上!”

宋娇莺尖锐的声音撕开了他们之中一直被掩藏的陈年伤疤,里面飚出恶黄掺绿的脓血,反而透着一种酣畅淋漓的、今天发完疯明天就去死的痛快感。

她越骂越凶,像是要将过去的那些咽下去的脓血全都挤出来一样。

宋右相被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宋娇莺的手都开始发抖。

“我给了你荣华富贵,我给了你一条通天路,你竟然不感激——”宋右相气的嘴唇发白了:“我大可以把你丢到乡下一辈子不过问!可我怜悯你,没想到却怜悯回了一个白眼狼!”

“你怜悯我?”宋娇莺拖着那条断腿,高高昂起头来,骂道:“你什么时候怜悯过我?你不过是不甘心,你不愿意一辈子顺华阳的意愿,华阳死了,你也要给她添点堵,你不愿意一辈子去给华阳当狗,才非要将我接回来,用这种方式证明你是个男人!用我的存在来填平你当初因为给女人当狗而受的不甘!你有什么情谊?你不过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来我还在你这里,让你觉得你从不曾向华阳屈服过罢了!”

“你装什么圣人!爬女人裙摆的低贱男人,你为了翻身,像是狗一样去舔华阳县主的裙摆,才舔来了这些!”

宋娇莺这些话其实早就在心底里想过了,只是以前她想要宋父给的荣华富贵,所以不曾表露出来一丝,现在荣华没有了,富贵没有了,一条命也要没有了,她还忍让个什么,肯定是全都骂出来啊!

“住口!”宋右相被骂的说不出话,反倒是一旁的齐山玉冷着脸呵斥道:“你怎能对你的父亲如此无礼?陷害宋知鸢分明是你一人所为,你现在抵赖不成,就开始辱骂自己的父亲,何其下作!当初知鸢便是被你这种行径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