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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秉渊的喜色僵在脸上,当即心下一沉,这消息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赶在叶湑有了身孕才来,他眉头闪动一下,语气沉沉道,“任小,回去跟你爹说,我明日就过去。”

任小见着人,又得了回复,就没有多留,话带到后,趁着天还明着,急匆匆地往回赶。

傅秉渊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时心如乱麻,再没了知晓叶湑有孕时的欣喜劲儿,连带着给叶荣和秀娘两口子报喜时,瞧上去都阴郁郁的,叫人看了,还当是以为傅秉渊不想要这孩子。

傅秉渊这心里好似坠了千斤顶,沉甸甸地压得他喘不动气,夜里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他是想给自己报前世的仇没错,可又不甘心自己眼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日子就这么被打破,一时难以抉择。

叶湑本就睡不太安稳,听着身侧沙沙衣料摩擦的声音,他睁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翻身将人按住,学着傅秉渊哄他睡觉的样子,轻抚着他的脊背,嘴里还念念有词,唱着听得不很清楚的歌谣。

傅秉渊知道自己扰了叶湑安眠,立时不敢乱动弹了,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温情时刻,竟也就这么睡着了。

再一睁眼,就到了大天亮。

耿年来得很早,到时嘴里还叼着他娘烙的菜饼子,「咯吱咯吱」地嚼着。

傅秉渊给他盛了碗粥,招呼他在院里坐下吃,顺势同他说道。

“年儿,我一会儿得去趟镇子上,你嫂子有了身孕,等下我就去把我老丈人他们请过来,家里你帮我照看下。”

乍然听到这消息,耿年一口稀粥灌进了气管里,呛得他抚着胸口猛咳嗽了好几下。

傅秉渊给他拍拍后背,“我可跟你说前头,你嫂子有身孕的事儿,你给我闭好嘴,要是叫外人知道的,小心我削你。”

耿年缩了缩身子,只待喘匀了气,才开口道,“老大,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你尽管去就是,猪舍的活交给我行了。”

傅秉渊自然知晓耿年还是靠谱的,故而吃了早饭后,他进屋揉揉还没睡醒的叶湑,跟他说自己要去镇上买点东西,稍晚些就回来。

叶湑困得迷迷瞪瞪的,只听着傅秉渊说要出去一趟,脑袋一歪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傅秉渊没敢再耽误时辰,小跑着去了趟叶荣家,将他和秀娘二人都请了过来,通通安顿好,才急赤白咧地镇子上赶。

——

今个儿路上清净,走了大半段了,都还没见这个拉人的板车,傅秉渊歇了搭车的心思,加快脚步,就这样脚程,赶到镇子上时,也快中午头了。

任大一早就在码头等着傅秉渊,见人过来,忙拉起傅秉渊就往自个儿船上走,一面走着,一面同他小声道,“秉渊,你那位三爷的事儿,我基本上都打听清楚了,的确和你所说的差不离,只是我们帮主想要见你一面。”

傅秉渊顿住脚步,满面疑惑,“你们帮主见我作甚?你把这事儿同他说了?”

“可不是呢,你想要在帮里做点什么,总瞒不过他的,你别担心,他就是想见见你,顺便同你做个交易。”任大斟酌着说道。他们帮主现下,可就在船舱里等着傅秉渊过来呢。

傅秉渊抿了抿唇,他虽明白任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三爷的事儿查清楚,肯定是借了外力,但他没想到,任大居然找到了他们漕帮的帮主那儿,这下子他犹豫了,没再继续往前走,本来三爷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多越不是什么好事,还让任大闹得几乎人尽皆知,这哪里能行!

他登时转身就要下船,却不料身后乍然传来清润低沉的声音,“傅公子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傅秉渊脚步一顿,扭头见船舱的门帘被掀开,走出一十□□的少年,正是那声音的主人,跟着少年出来的,还有两位壮汉,一个吊儿郎当不着五六,一个黑着脸正经八板的,像两堵门神似的,立于少年的两侧。

“我同几位没什么好说的。”傅秉渊一抱拳,就要下船。

“秉渊,有话咱好好说,帮主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