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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婵葱白指腹悬空停于女孩面部描画,眼眸越发幽暗,耳旁忽地听闻动静时,猝然收手。

“圣女,时间不早了。”巫史低声道。

见此,秦婵缓慢抽出被女孩紧握的一截衣袖,无暇抚平褶皱,自顾起身。

屋门展开,廊道外的张亲王满目关切问询:“今日多亏太阴圣女,小女不要紧吧?”

“无妨,小王女自幼体弱不适饮酒,所以才醉的如此厉害,以后应多加注意。”秦婵面色如常淡淡道,心间亦诧异先前无端念想。

“那就好,今日实在是失礼。”张亲王松了口气应声,目光打探太阴圣女神色,却又看不出多少心思,只得作罢。

不多时,张亲王目送太阴圣女出府门街道,夜色之中,街道回绕祭铃声响,空幽深远。

“那婢奴现在交代的如何了?”

“主子,她说是小王女兴起,才一时大意斟酒,并非蓄谋。”

闻声,张亲王眉目不善,嗓音阴沉道:“那亦不可轻饶,必须以儆效尤!”

老嬷嬷欲言又止,目光看向老主子时,竟觉面色令自己都觉畏惧陌生!

“是。”老嬷嬷低头应声,不敢再多言劝阻。

国都夜间,大多街道已是无人,太阴圣女仪仗车马行进黑暗中,祭铃幽幽回响。

车马祭徒提着银灯,光亮微弱,更添幽冥诡谲,偶有行者观之,纷纷参拜。

秦婵端坐闭眸假寐,玉白面容于微光照处,更添阴柔之美,指腹盘润身侧福结微凉珠石,竟不知觉间变得有些发烫,微微纠结,轻启薄唇,冷冽道:“今夜领祭卫去赵氏府邸教授赵觅些礼数规矩。”

车马外的巫史闻声,神情微顿,眸间诧异,颔首道:“遵令。”

祭卫,是祭司门下行护卫抓捕职责的祭徒。

通常只用来押解参与祭祀的献祭罪徒奴隶,这些多是干过违法杀人勾当,因而必须手持兵刃,才能制服震慑。

对于京畿之内的贵族世家,通常不会动用祭卫,当然若是惹得触怒,那就另当别论。

深夜里赵氏府门众人跪伏在地,胆颤心惊,祭卫们手持长戟利刃,散发令人畏惧的寒光。

府邸幽静处响彻鞭挞之声,巫史双手合于身前道:“此人今日对圣女不施礼数,故奉命前来教导,还请诸位勿慌,不过失礼事大,切莫透了风声,否则辱没赵氏一族名望。”

“谢圣女。”众人不敢声言半句,赵姨母更是胆颤心惊,面上冷汗直冒,暗叹太阴圣女可怕!

寂静之处,寒风凛冽,飞雪渐起,遮掩深院动静。

天光大亮时,亲王府邸内室通明,头疼恶心的张琬,小脸皱成一团,脑袋浑浑噩噩,难受的紧。

老嬷嬷在榻旁给小王女系着镶玉抹额防,指腹揉着额旁,关切道:“小王女,您昨日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

张琬眼露茫然的问:“我闹什么了?”

“您难道都不记得了?”

“嗯。”

见此,老嬷嬷亦不好详说,叹出声:“您没事就好,庆幸太阴圣女并未不悦,而且百般顺着小王女闹腾,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这话说的张琬更是惊讶,按照坏女人的冷淡性子,她会顺着自己?

张琬完全思索不得,脑海里冷不防的回响起一句话语。

你抱抱琬儿吧。

救命,这是自己的声音嘛?!

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张琬,心间寄予最后的期望,迟缓询问:“嬷嬷,我昨日不会是被抱着回屋的吧?”

老嬷嬷颔首正经应:“是,而且直到宴客散席,太阴圣女才出屋离府。”

闻声,张琬好似破碎风化一般呆滞,羞红着脸,实在难以想象当时画面!

现下国都内必定到处都在盛传此事,张琬觉得自己干脆从此闭门不出得了!

如此想法,自是天真的不切实际,甚至堪称不可能。

时间转至元日祭祀当天,国都无论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