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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能够给她公允,可那府尹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像是一个巴掌一样,打向了她的脸。

那块拿在官员手中的破木头,只会打断卑者的脊梁,而将尊者,更向上托。

可她这回没哭也没闹,她拍了拍杨絮的背,想要安慰她,可是看着她哭红的眼,好像一下子就看到当初无措的自己,她安慰的话,一下子就被卡在了喉咙里头。

这个时候,怎么安慰都是没用的。

孔二小姐方才在府尹面前凄凄楚楚哭了一回,得到了“公允”之后,已经和孔夫人归了家去。

李挽朝看向打算离开的府尹,出言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府尹不知李挽朝想做些什么,不过上下打量了下她后,还是松了口。

杨絮和方濯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可看那府尹流里流气的目光,都想劝她。

李挽朝只是摇头,让他们放心,“只是说几句话就好了,姨父姨娘在头等我就好,若有事,我会喊的。”

李挽朝和那人进了一侧的耳房,她察觉到了府尹略带不善的眼神,只是看着他问道:“大人可曾记得我?”

府尹被李挽朝这话问住了。

他何曾见过她?

这女子生得如此貌美,如若他见过,岂会有记不住的道理呢?

李挽朝见他眼中露出了惑色,也没再继续卖关子,她直接道:“大人记不得我也是正常,当初我的丈夫死于火患,衙门里头的人说他是因为失手打翻了烛台而死。我觉着有蹊跷,不肯认下,就来衙门闹了几回,只是大人不曾见过我,所以或许对我便没甚印象。”

说起这个,府尹马上就有了印象,当初衙门里头确实有人因一场火灾闹了许久。

闹过几回以后,好像就没继续闹下去了。

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这人。

她后来怎么了,他也不大知道,只以为她是死了心,认了此事后就归了家去。

可是眼前的女子却道:“当初大人不受理我的案,我便去敲了登闻鼓,让皇上给我做主。”

府尹面色一变,实没想到她后来竟把这事闹到了宫中去。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果不其然,他听她道:“大人,反正我敲过一次登闻鼓了,挨过一次打,身体也已经如枯枝败叶。我不怕再敲一次的,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您想要讨好首辅大人,想要升官发财,可是我也就这么两个哥哥,你这样偏颇,是想要他的命。我的外祖,年岁已高,可好歹在朝中也做了这么些年的官,他也有同僚,也有友人不是吗?”

其实沈舟裴这人也没那么糟糕,他好歹还告诉了这事是林影霜弄出来的。

府尹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叫凝重难看,他一没想到她竟拿登闻鼓一事出来威胁,二没想到,他竟又拿出杨司业说事。

杨兆文在京数年,他官职是不高,可难道还认识不了一些官职高的人吗。

再说,他在国子监教书,手下带过不少的门生

叫李挽朝这么一说,府尹才意识到,自己光想着为了讨好首辅,却丝毫不曾顾忌其他的事。

他面色变了又变,不多时,额间竟然出了些许的虚汗,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看着李挽朝道:“少来唬人,你若愿意再敲鼓,愿意搭上自己的命,去便是。再说,这事和首辅大人有何干系,这杨期朗犯的事,还能怪到别人的头上去?!休来胡搅蛮缠。”

他还真差点就叫她带沟里头去了,这事是杨期朗自己犯错在先,和首辅又能有什么干系?她要敲鼓,敲去就是,她已经挨过一次打,他不信她还能再受得住第二次笞刑。

说罢,他也不再打算继续和她说下去。

他转身就要离开,可是,这时外面跑来一个小吏,附身到了他的耳边道:“大人,太子殿下的人从后门来了,现下正在来的路上呢。”

府尹听后,面色大变,刚想出去迎人,可人就已经从耳房的另外一侧独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