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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挽朝就被齐扶锦攥过手腕,然而那个时候的他,什么力气都没使, 只是轻轻地握着, 可是这次,他用了些许的力, 光是如此,就让李挽朝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有些恼怒, 竟妄图去用另外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指。

只是蚍蜉撼大树, 仍掰拽不开,他反倒越来越用力。

她恼极, 刚想开口斥他,却听齐扶锦先开了口, “不喜欢吗?我以为你想要兔子的。”

他以为她想要的, 所以就让人弄来了。

饮过酒的嗓音有些许低磁,在夜中, 还带着些凉意,泠泠如山间清泉。

他刚刚显然是看到了她丢兔子的全过程。

可李挽朝不在意他怎么想,她抬头看向他, 撞入了他那深沉的眼, 反讥道:“不是哄妹妹开心吗?”

既是给公主的东西, 顺手给她送了些, 她又有什么好值得喜欢和高兴的呢。

她以前为他做那些事情, 他都不曾有所感动,现下她难道还要为了两只本就不属于她的兔子感激涕零,欣喜若狂吗?

齐扶锦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听出她话语之中的讥讽之意。

他没有回避她的视线, 低头直视着她。

他直接道:“哄妹妹开心只是借口。”

哄妹妹是借口。

想要哄的另有其人。

其实说来可笑,李挽朝还从来没从温沉的口中听过这样的话,从前那样亲密的人,他们什么亲密事都做过了啊,可是,他却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他现在借着月夜,借着自己饮了酒,就开始慌不择路地什么都能说了。

可李挽朝现在听来,非但没有那所谓的感动,反倒只觉有些好笑。

差不多得了。

她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了。

其实李观之前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挺不自尊自爱的。

她一想起那日在乾清宫,她跪在地上,而后看到身后的锦衣玉带的齐扶锦,就马上能够清醒过来了。

人昏头昏个一次不就够了吗?

难不成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犯错。

她低头,看向齐扶锦抓着她的手腕,淡声道:“殿下,你自重一些行吗,弄疼我了。”

他力气是大得很,饮了酒后就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自重一些

齐扶锦听到这话,眉头拧了起来,手指止不住想要拢紧,可又想到她说,他弄疼她了,最后轻颤着手指,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

或许人失语到极致,真的能笑出声,齐扶锦在这样的境况下,竟还轻笑了一声,他说:“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吧,就只是隔着衣服,抓了下手腕,你就让我自重啊。”

为什么她能在别人面前笑得那么自如,那么动人,可在他面前,却连说一句话都会那么不耐烦。

她竟还觉得他不自重。

他多有礼貌,多守礼节啊。

如果他不自重的话,他做出的事情,她根本都承受不了了啊。

可是,李挽朝的声音很淡很淡,她的语气全是疏离,好像光是他这样的一个举动,都让她觉得被冒犯了。

当对方觉得被冒犯了,那你就一定是做了冒犯的事了。

好吧,他承认,他莫名其妙拽住了她,确实是莫名其妙。

那么,她的生气也情有可原。

其实,只是他做得事情有些惹她讨厌,他这个人没有那么讨厌对吧。

齐扶锦的脑袋垂得很低,甚至想贴近一些看清李挽朝面上的神情。是喝了酒,所以,她面上的表情,他也看不清楚了吗?

因为看不清她,所以,也看不懂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可是不应该啊。

他的酒量没那么烂啊,他今日根本也没喝多少啊。

或许不是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而是他不懂她的表情,看不懂她的情绪。

从前的时候,他觉得李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