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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许侯夫人 法采 159843 字 1个月前

贼子,废长立幼、祸乱家国,这些骂名多了去了,就算他蒋六或是其他人都指我害了蒋竹修,又能怎么样?他们能撼动我什么?”

他只在乎他的妻,因此要离他而去。

陆慎如闭了闭眼睛,过往的痛意从过去翻腾出来,与今朝叠加着,在他心头撞击。

杜泠静亦彻底酸涩了心头。

他确实浑身都是骂名。

明明豁出性命保家卫国,为边关安危殚精竭虑从不曾有一丝懈怠,可朝里那些文臣只会骂他,让宫里提防他,令百姓唾弃他。

他是都不在乎,可他不是祸国殃民的奸佞,分明是兢兢业业的忠臣,为何要背负这样的骂名?

三郎的事也是一样,若与他无关,他为何不要一个清白?

她压下哽咽,“你能不能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真正的原因!”

但他还是摇了头。

房中有些久不住人的闷湿尘气,在竹香散去之后,从昏暗的角落里释放出来。

两人皆被那闷旧的气息包围着,她听见他极淡地笑了一声。

“如果泉泉找到的真正原因,就是,他因为我一年又一年地执意等待,才无奈自尽,”他问她,“你当如何?可还能似之前那般,叫我一声夫君,安心与我相守?”

他问,看紧了她的眼睛。

“你还能吗?”

话音落地,杜泠静脑中空了一息。

如果是那样,她可能需要些时间,重新把事情慢慢厘清……

她在一瞬间,没能答上他的话来。

可她着短短的一瞬的停滞,却令男人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低笑着,看着眼前的他的娘子。

“所以若真如此,你还是要弃我而去,我们之前的日子你也都不要了,是不是?”

“不是……”

“泉泉查清真相,所谓给我一个清白,其实是因着,舍不得让你的三郎受一丁点委屈,就跟九年前一样,对不对?!”

“不对!”

但他已经不容杜泠静再说了。

他忽然转了身。

杜泠静看到他高挺宽阔的后背,那之前一直没能痊愈的伤处,此刻大片的血从他山棕色的锦袍里面渗透出来,比起之前刚受伤的时候,洇湿更多,血气更重。

可他却嗓音极其冷厉地吩咐了左右。

“带夫人回侯府,日后无有我令,不许她再出门,更不许她,同蒋氏有关的任何人接触!”

杜泠静向他望去,他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回过头来,满浸痛色的墨眸沉沉看着她。

“无所谓了。反正,你是我陆慎如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满心满意都是他,你今生也只能做我的妻!”

与她的三郎再许来生吧。

话音落地,他再不回头,他大步出了这尘气逼人的西路西厢房。

当年伤人的话如同一根针扎在他心头,九年了,从不曾被拔出,反而在他的有意压制之下,越扎越深。

深到平日里看似不痛,却早已扎进了心口最里间。

“惟石!”

他走远了。

*

积庆坊,永定侯府。

杜泠静被拦在了远岫阁院门外。

守门的侍卫难为,“夫人,侯爷有令,不许您进侯爷的远岫阁。”

杜泠静深深皱眉,往里看去,“那能不能再帮我禀报一声,说我想见他。”

侍卫无措,到底还是去了,但回来的时候,跟他摇了头。

“夫人,侯爷不愿见您。”

不愿见。

杜泠静咬唇,只能攥手立在了他的院门外。

远岫阁卧房中。

房中昏昏暗暗没有挑灯,男人沉默地立在黑暗之中。

他不禁回想方才在澄清坊里,他问去若蒋三的自尽就是与他脱不了干系,她待如何。

她一时没应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