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向她定定望来,似也感受到了她随他一道发烫的身子,和急促起来的呼吸。
杜泠静急了起来。
“你把我放下!”
他压着嗓音,“不。”
脚下向床帐边走去。
杜泠静更急了,挣扎着要下,但她的力道于他只是儿戏。
她挣扎不脱,周遭火光乱颤,她止不住地拍到了他肩臂上。
“你放我下来!”
可是掌心拍上他纹丝不动的赤条肩臂上,这次没隔着衣料,她掌心竟被他烫到。
可能是她的意识,又或者他真的这般烫,杜泠静的手竟不知往哪放才好。
就这须臾的工夫,他直接抱着她上了床。
帐中的香气似乎更加浓郁。
陆慎如见她脸色潮红了几分,他手下握着的她的手腕脚踝,也俱越发热了起来。
他柔了嗓音,跟她又确认一遍。
“泉泉,我们要孩子。”
纱帐落下,杜泠静真被他气到了。
“我不要!”
但他不说话,只将她抱到了床角,把她彻底抵在床上。
香气催得杜泠静身子越加发热,汗都冒了出来,她不住侧身,但稍稍一侧,更贴近他炽热的怀中。
杜泠静一惊。
他则干脆顺着她的动作,揽了她的腰,让她贴在他怀里。
他通身的气息将她每一丝细发都缠了起来,那气息混同此间的香,带着往日里熟络的旖旎味道。
而他们已太过熟悉彼此的身体。
他只稍稍一动,她身子就止不住轻颤起来。
“陆慎如!”她气到极点,她气红了眼眶。
男人一顿,连名带姓的三个字叮咚地落进了耳中。
她同他最好的时候,虽还是没几句柔言软语,但却会轻轻软软地叫他一声,“惟石。”
但此时……男人垂着眼眸紧看着她。
“叫我陆慎如?”
那些朝中的文臣骂他的时候,才指名道姓地叫他陆慎如。
如今连她也叫了他这三个字。
男人抿紧了唇,欲别开头去,却见她发红的眼眶,一滴剔透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陆慎如彻底定住了。
他心下蓦然一慌,想要寻帕子没寻到,只能用手掌捧住了她的脸。
她侧头,他没松手,指腹蹭在她眼下的泪痕上。
但她眼泪落得更凶了。
男人彻底无措,他越是擦,她越要落。
“不兴哭的……”他急道。
杜泠静含泪瞪了他。
男人没办法了,转身去叫了秋霖。
秋霖和艾叶就等在了门外,他让秋霖寻来帕子,又叫了艾叶。
“去灭了炉里的香,门窗通通打开!”
窗外的夜风灌了进来,房中很快恢复了安宁。
但杜泠静再不想理这个人,陆慎如只能叫秋霖,“你今晚陪着夫人。”
秋霖也不应声。
男人叹气,最后看了妻子一眼,她还是不想搭理他。
“……那我走了。”
他转了身,杜泠静才抬眼向他看去,他身影寞然消失在夜风里。
*
翌日朝堂上,窦阁老见了某人沉到了东海底的面色,不免捋着胡子笑问了他。
“陆侯怎么如此心绪不佳?”
“与窦阁老何关?”陆侯冷脸。
窦阁老也不生气,“老夫都劝你了,该舍便舍,舍不掉人,舍了情意也是一样的。”
总归夫人是他的,又不能另嫁。
但陆侯一甩袖子,撇开这位看热闹的阁老,当先一步迈进了大殿里。
今日朝堂并无大事,会试结束,阅卷要到二月中旬,之后便是皇上到场的殿试。
有官员报上今岁春闱的考生比往年还要多一成,“皇上必能得才俊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