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的病况。宗弦已经腻烦了这样的谈话,有心问他二人与苏聿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柳相罚俸可有别的隐情,晁家悖逆之事又要如何收场。不想刚将话题绕到此处,就被柳相止住了话头。
“臣等奉了陛下的口谕,绝不在殿下面前提起一个字政事。殿下就安安心心地在宫中养病,不必为臣等操心。”
晁光宇亦说了句:“殿下只需知道,陛下对晁家的承诺说到做到。”随后便三缄其口了。
宗弦不甘心,仍要追问,柳相呵呵笑着:“殿下真想知道,何不直接去问问陛下?”
宗弦被噎住,心里不痛快起来,待苏聿来玉晖殿,劈头盖脸地就问他:“你同柳相他们合起伙来瞒了我些什么?”
苏聿一头雾水,被气势汹汹的宗弦逼到屏风前,看她绷紧了下颔,已是到恼火的边缘,不得不想了一想,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并未瞒你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等过段时日,旨意下去,你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
宗弦狐疑:“只是如此的话,就算让我早些知道了又何妨?”
“容玖说过,你于今需静养,尤其要少些思虑,宽心养神。如果放任柳相晁老将军与你谈论政事,以你的性子,熬心费力不说,怕是到天黑还不肯歇。”
被苏聿说中,宗弦怏怏退开,嘀咕:“从前还有大雪在外递消息到山上,现在成日被关在此处,少见寡闻,你是想闷死我……”
苏聿一字不漏地接收到了宗弦的埋怨,只是好整以暇地笑:“你若身子能有些起色,即便想去宣元殿听政,孤都不会拦你。但现在不成,便是不成。”他拉着她回到食案后,按住肩让她坐下,“用膳。”
宗弦忿忿。
但苏聿许是记下了她的话,天亮后,容玖与医丞等人来为宗弦施针看诊,紧接着,蓝玺与众小童也跟着被带了过来。宗弦针灸后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听到殿外的小童嬉闹声,恍惚以为是回到了山中。
“你今日的气色,比老身上回来时好些。”蓝玺坐在案后,支着下巴看宫女们服侍宗弦,挑起眉梢,“苏聿倒真是说到做到,让这全宫殿的人都围着你转。”
“那你跟我换?”宗弦没好气。
“老身若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定跟你换。”
宗弦懒懒地伸出手:“不用等到那个时候,现就换给你。”然后不出意料地被蓝玺拍了一下。
碧桃抿着嘴笑,给宗弦梳好头发后端来粥汤。宗弦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粉青釉碗里的红枣,问蓝玺:“外头是在吵嚷什么?顽得那样开心。”
蓝玺望了窗外一眼:“谁知道。方才有个宫女把他们都叫到一处,说了些什么,自那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整个宫殿内跑来跑去,没个歇停。问两句,还神神秘秘地卖关子。”
宗弦弯了下唇角:“那便随他们去罢。宁安宫被冷落了这许久,有些活气也好。”她另换了个话题,“前两日有人来寻你,可是江湖中又有了什么动静?”
蓝玺闻言冷笑:“不过又是为那几样死物争得死去活来,又要将黑锅扣到老身头上。若非念在是大母的遗物,老身早将它们全送回铸剑炉里熔了。”
“人心不堪,又与凡铁何干,这不是你常说的话?”宗弦喝了两口粥,着实有些食不下咽,将碗挪开,立刻被蓝玺推了回去。她不快地抬头,知道躲不过,不情愿地重新闷声吃起来。蓝玺笑了下,未说话,只思量着什么。
不久,宗弦喝完粥漱了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你不必顾虑我,铸剑才是你的本行。你在庭山上耽搁这许久,剑庐的事,江湖的事,皆得你回去亲自处理。现在苏聿将我留在宫中,虽是软禁,但至少暂无性命之忧,你已无需再为我费心。”
“谁为你费心了?”蓝玺嗤声,“老身说过一万次,留你的性命,是为了——”
“为了待我病愈,好帮你解咒?”宗弦淡淡地打断她,“这黑脸你唱得够久了,我都腻了。”
她咳嗽几声:“我纵晓得些许灵通,也是因着这副躯壳与生俱来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