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期……”
没能得到答案,也在意料之内。苏聿不再问下去,只静静听着她将曲子唱完。
清雨渐歇,温吞日光自缭绕的云雾后探出,照得被雨水沾湿的一地石板透出莹莹的光。离棠花苑不远的地方,一株垂柳前停着辆马车。候在车前的梁全礼伸着脖子,仔细盯着棠花苑前的一举一动。
待日头完全钻出云层,棠花苑的大门终于再次被推开。苏聿一人缓步走了出来,残破斑驳的木门在他身后毫不客气地关上,门环晃晃悠悠地荡了几下才停住。梁全礼赶忙快步迎上前去,呵腰递上干净的帕子:“公子。”
苏聿一面擦手一面朝马车走去,行了几步又顿住,回头看了眼门上刻着“棠花苑”三字的木匾,片刻后道:“随意找个人出面,把蕊娘赎了,找个地方安置她罢。”虽说她神智已乱,但兴许以后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况且,这乐坊估计也无法收容一个吃白食的乐伎太久,倘若她继续留在这,只有被贱卖的结果。
“等安排妥当后,再传个信到廷尉府。”
梁全礼称是。
步至车前,苏聿撩袍踩上脚踏,上车坐定。梁全礼仔细拴上车门,亦在车夫身侧坐下,就要命人驾车回宫。
“梁全礼。”车内的苏聿出声。
梁全礼忙应声:“在。”
“回宫后,让将作监来一趟。”
“是。”
苏聿靠着车壁,阖上双目:“走罢。”
车夫得了令,一挥马鞭,驾车驶离了这一片青翠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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