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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并不是军人,但她是军属,同样享有来军医院治疗的机会。

这次陪同过来的是她丈夫,闻言赶忙扶着虚弱的妻子跟上,还不忘追问:“护士同志,请问坐诊的医生是哪位?”

小朱:“是许医生!”

男人一喜:“许晚春医生?”

“对!”

走廊离病房不过几步远,来回两句话的功夫,三人便消失在其余患者的眼前。

“许晚春是谁?很厉害吗?”见周边好几位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全都面露喜色,其余人下意识追问。

这话一出,清楚许医生是何方人士的几人,立马七嘴八舌科普起来:

“你们来看病之前没找人打听哪位医生最厉害吗?”

“许晚春医生当然很厉害啊!”

“别看许医生年轻,但她绝对是军医院胸外科里的第一人……不是沪市军医院,我觉得她是全国军医院!”

“嘶……这么厉害?”头一回听到的人狠狠倒抽了一口气:“不是夸大了吧?”

“嘿,这有什么夸大的?人家确实有本事,听说J市那边的疑难手术,也会调她过去咧。”

“我家里有医生,说许医生16岁就能独立完成大型手术了……”

“我就是奔着许医生来的,没想到连续来了一个星期,医院这边一直说许医生不在,要不是身体扛不住了,我还打算继续等的……没想到,居然真给我等着了。”

“咱们确实运气好,听说许医生很难约到的……”

走廊中,患者与家属们越聊越高兴,一直沉重的面色,也因为许医生的出现,明朗了几分。

而另一边。

许晚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患者心中的份量。

她正往《军队门诊登记本》上记录患者的信息。

完了才开始问:“哪里不舒服?”

军属有些局促,她一直在乡下,从没来过医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是患者的丈夫帮忙叙述:“美兰同志走路100米左右就会喘不上气,睡觉的时候也老觉得上不来气,对了,她前几天夜里还咳了沫子。”

叙述的虽然干巴巴的,但才从患者双颧部位的特殊潮红、口唇紫绀、 眼结膜充血、颈静脉怒张、杵状指……等等体貌特征,许晚春已经有了七八分推测。

她看向患者:“是粉红色的血沫子吗?”

吴美兰有些吃力的将手肘支撑到桌面:“咳咳咳……对。”

许晚春在本子上如实记下,再问:“心跳快吗?”

吴美兰点头:“快,经常跟打雷一样。”

“下肢是不是经常水肿?”

下肢是啥意思?吴美兰一脸懵。

许晚春解释了句:“就是屁股往下。”

哦哦哦……吴美兰有些赧然:“肿……肿的。”

许晚春拿起听诊器,起身走出来,温声道:“裤脚撩起来我看看。”

军人立蹲到妻子身旁,开始卷裤脚。

许晚春也跟着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又起身开始给心脏叩诊。

再继续确定患者呼吸频率与脉搏等……

“许医生,我家美兰同志是什么情况?”医生检查完,军人立马将一直艰难压制的紧张问出口。

许晚春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刷刷开了张单子递出去:“再去拍一个X光吧。”

军人心里一个咯噔,接过单子后,嘴唇嗫嚅好几下,到底还是将妻子送到走廊才又快步折回来。

许晚春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急着让小朱叫下一名患者:“怎么拖到现在才进医院?”

军人眼底全是愧疚:“我……今年才够随军资格。”

许晚春了然,时下大多人生病习惯隐忍,根本舍不得进医院。

只是没想到,军人的家属也这般,她暗暗叹了口气:“应该是二尖瓣狭窄,很严重了,必须尽快安排手术……对了,还得照个X光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