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很多次登上摘星楼,他孤身一人,遥望远方灯火,默默计算先生离京的日子。
一日,十日,最后终于以百日计算。
数百个失眠的夜里,他觉得星光好冷。
但今夜,他觉得月光和星辉都很美。
因为它们照着先生的脸。
江弃言忽然伸手,指尖抵着蒲听松右眼尾处的痣,“想亲先生这里。”
“亲吧”,蒲听松把头低下来,“陛下想亲哪里,臣都依你。”
于是他不再忍耐,把柔软的唇覆了上去,只是小心翼翼的轻轻一吻,他偏开头,用左脸贴着先生右脸,“眼睛会不会疼?”
他没有直接说,但蒲听松知道他在问什么。
父亲的血溅进眼睛的时候,会不会疼。
蒲听松叹息一声,“疼,没有陛下的血疼。”
这辈子没有那么疼过,何止是眼睛和心脏,简直连全身都在发疼,骨髓里面像是刀子在刮,头颅好像被破开了一样,又凉又疼。
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不会再疼了”,蒲听松的声音散在风里,“臣,不会再让陛下受伤了。”
“把腰带给臣吧”,先生的声音很低,里面似乎正克制着什么极深沉的欲,“屋顶上凉,臣先垫一层,省的一会风寒。”
怎么会风寒呢,都是有内力在身的习武之人。
“先生总是小瞧我……”
“没有”,蒲听松缓慢抽走腰带,“不小瞧你,心疼你。”
“才没有,先生从来不知道心疼。”
第76章 圈住你,生生世世 小弃言的控制欲,好……
情致浓时, 江弃言把腿抬起来,圈住先生的腰。
眼眸里是繁星和先生温柔的脸。
他偏过头去,“先生从来都不心疼我。”
蒲听松低头吻他耳侧, “臣怎么不心疼陛下了……臣对陛下不好吗?”
好啊, 一直都很好。
他把脑袋转回来,亲先生的下巴,“等过几年, 天下安定、改革成功、强敌击退,我们回遗忘谷,把那里慢慢恢复, 然后隐居谷中好不好?”
蒲听松正在动作的手指一顿, 神色微变。
隐居吗?放弃一切, 远离世俗?
“陛下要想好, 是不是真的下了决心”,蒲听松终是叹了口气,放弃就放弃吧, 如今他已经明白了,没有什么比所爱之人开心更重要。
他只是担心江弃言是一时热血, 真隐居了,又耐不住寂寞后悔。
摘星楼上, 一夜雨露。
有那么几个瞬间,江弃言恍然觉得,自己才是一颗需要被浇灌的小草。
明明他才是水, 先生是草不是吗?
怎么迷迷糊糊的,就一切都颠倒了呢?
颠鸾倒凤的时候,江弃言咬住先生的肩膀,从牙缝里挤出点闷闷的声音, “先生不心疼我……”
“先生最心疼你”,蒲听松揉弄他的发,亲吻他的眼,仔细安抚着他,“没有不心疼。”
“我……好软”,他凝望着先生的眼睛,忽然落泪,“我要掉下去了,先生不心疼我……”
“不会的”,蒲听松把手收紧,“臣搂着陛下呢。不会掉下去的。”
江弃言刚开始还能保持清醒,到后来,只知道咬人和嘟嘟囔囔说着先生不心疼他,最后连这句也不再说,只是一味喊着停或者抱着先生的手臂哭。
蒲听松叹息一声,“嗓子要哭哑了……”
“别吵好吗?”他伸手擦了擦江弃言脸上的泪,“让为师保持自己的节奏,一会若是乱了节奏,小弃言恐怕要哭得更加厉害了……”
江弃言听不懂先生说什么,抓着先生的手就开始啃。
他断断续续地想着,都怪先生,让他这么难受。
都怪先生,弄得他真的好难受。
他像小兔子啃胡萝卜一样啃先生的手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