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上,在他即将在衣袖上擦清鼻涕时,交卷离场。
他出去没一会,福山赶来马车时,宁毓闵他们也陆续出来了。大家一起回府,说了几句今天又有两人晕过去的闲话,各自回屋歇着,等着应战明天最后一场最重要的考试。
策论一科占据的比重大,寒冷的考场,兵将走动的脚步声,仿佛是踏在大家的心上,考场严肃得带着臭味的空气都变得凝重。
今年的策论题目,因为先前的瘟疫,估计大多考生都猜到了。
题目出自《周礼。地官。大司徒》:“荒政十有二,一曰散利,二曰薄征 ,三曰缓刑瘟疫横行,当以何为重,何次之?”
宁毓承骂了一句,墨义考试时,墨到了这道题目,恰好是他不确定的那道,他蒙错了顺序。
不过,说到赈灾一类,就是宁毓承擅长的了。他曾深入救灾前方,对这些有充足的经验,写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除去他,宁毓闵也参与了救济,亦应该深有心得。
宁毓承认为,这道策论题目,宁毓瑛比考考场上的九成考生,都能写得详尽实用。
但是策论文章,只是策论文章。写得天花乱坠,枯树开花,不一定能做实事。同样,能做实事者,如文先生,科举屡次不第。
宁毓承缓缓磨墨,防止墨水冻住,思考着如何在实用与无用废话之间,取得一个平衡点。
最后,宁毓承下了决定。他将救灾最重要点放在前面重要阐述,详细论述如何实施。反应迅速,先民后物,以百姓性命为重,安置灾民,这是抢救最重要,最关键的一点。
他把缓刑放在了前面,一是震慑趁乱为害之人,也是震慑救灾不力的官员。稳定的局面,有利于让灾民振作,且团结起来,共度时艰。
最后一点,宁毓承将敬鬼神直接抹去。敬畏天地,是人太渺小,无法与天地抗衡。
人该有畏惧,约束。绝非鬼神,而是身而为人,应有的道义,同情,慈悲。
交完卷走出考场,宁毓承站在那里,迎着夕阳下吹来的寒风,用力将考篮砸了出去。
迎上前的福山福水吓了一跳,他们嘿嘿笑着,跑去将撒出去的砚台,笔墨捡起放进考篮中。
“七郎,还有殿试呢。”福水提着考篮,笑着道。
殿试时只用人前去,笔墨纸砚由宫内提供。福山福水不懂,他们也不会懂,宁毓承这辈子不想再参加任何考试的心情。
在宁毓承身后出来的考生,见状也嗷嗷怪叫,跟着将考篮一扔,叉腰哈哈狂笑:“考完了,终于考完了!”
随着他仰头,清鼻涕哧溜滑到嘴皮上,他熟练地抬手,抹在了衣袖上。
宁毓承不禁哈哈大笑,这几天下来,估计大家做得最熟练的,便是这个擦清鼻涕的动作。
回到府中,宁毓承换过轻便衣衫,洗漱之后往榻几上一躺,放松地翘着腿,吃点心歇息。
其他几人陆续回府,宁毓闵最先来找宁毓承,他既感到轻松,又觉着纠结。
“七郎,今年的题目,照说我能写好。就是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既要写得出彩,又不能出错。”
宁毓润随后进屋,听到宁毓闵的话,他跟着叹气,往榻上一歪,挤开宁毓承的腿,“小七,你让让。”
宁毓承收起腿,宁毓润盯着他道:“小七,你文章如何写,快道出来我们听听。”
“我就那样写。”宁毓承压根不想说话,他反问宁毓润:“三哥,你怎样写的?”
宁毓润说了一半,宁毓衡宁毓澜也进来了,他们追着宁毓润再从头说起。
几人分别将自己的文章大致说了下,毕竟都不是考官,谁也不知文章的好坏,一时没能得出个结论。
“还是小七的文章扎实。”宁毓闵最后总结道。
“不一定,金相喜欢写得精巧的文章。”宁毓润说道。
“小七的文章,一向实用。”宁毓澜瞄了眼宁毓承,说道。
从学写策论文章开始,宁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