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
“黄驼背犯了事。”宁毓承缓缓说道。
范老臭顿时脸色大变,紧张得连话都说话都打颤,“黄哥,黄哥他犯了何事?”
院中飘散着屎尿味,赵丰年连气都不敢喘,他只巴不得赶紧离开。见范老臭还妄图耍小心机,顿时沉声道:“他犯的事,你应当清楚。你们一起做的事,难道你想撇开?”
范老臭肩膀一下塌下去,双腿发软,欲将下跪求情,被宁毓承抬手拦着了。
“你只管如实告诉,黄驼背平时除了当差,还做些甚,喜好,可有其他亲密来往之人。”宁毓承温声道。
范老臭哪敢再隐瞒,一股脑将黄驼背平时的喜好说了:“黄哥无父无母,除与我熟悉,再无与其他人来往。黄哥只喜欢钱财,连路边有根草,他都要捡起来,再脏都朝家里搂,大家都嫌弃他脏臭,晦气,我与黄哥一样脏臭。晦气,能说几句话。”
因着紧张害怕,范老臭的话说得颠三倒四,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
宁毓承却恍然大悟。
范老臭道:“黄哥将钱都换成了金子,他动不了时,就吞金自杀。黄哥说要带金子下地府,给阎王送礼,再次投胎为人,阎王以后给他勾一户权贵之家,尝尝做人的滋味。”
宁毓承恍然大悟,没再多问,他站起身,对范老臭道:“你小心些,好好活着。”
范老臭一脸呆滞坐在那里,宁毓承朝他点点头,与赵丰年一起走了出去。到了院子外,赵丰年总算长长喘了口气,抱怨了句臭,道:“七郎,你问出了什么名堂?”
“动机,黄驼背为何会杀方通判。”宁毓承道。
赵丰年愣愣问道:“为何?”
贺道年说,当时方通判正在审问黄驼背,拿出他从黄驼背住处收到的金子,告诉他已经人赃并获,让他从实招来。
黄驼背看到证据,便突然发难,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好似当时黄驼背叫嚷了几句,他们没听太清楚。
贺道年与他们皆以为,黄驼背是因逃脱不过,才动了手。
宁毓承解释了,平静地道:“并非这样。黄驼背没了金子,这辈子已经无望,连他下辈子的生机都被堵住,他还剩什么,他还怕甚。谁甘心生生世世都做蝼蚁!”
赵丰年听得也不好受,道:“七郎可有打算了?”
宁毓承当机立断道:“有。我尽量不让黄驼背死,该死的不是他,绝不是他!”
第66章 ……
宁毓承与赵丰年道别之后,直接前往贺道年在府衙附近的私宅。
府衙后衙是官员家眷生活起居之处,小院狭窄,陈旧,基本上官员都会另置私邸,后衙只作为偶尔歇息落脚之处。
贺道年的私邸前后五进,与方通判的宅邸前后隔着一条小巷。宁毓承让车夫赶着马车从方府前经过,厚重的朱门紧闭,安宁静谧,檐下的灯笼泛发着幽幽光芒。门房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看了眼,见是不熟悉的车马,外面冷,很快便将头缩了回去。
方通判的家人还未得到他的死讯,看来贺道年还挺有本事,将消息瞒得密不透风。
时辰已到戌时末,贺道年尚未歇息,与徐先生在书房说话。
天气虽寒冷,白日太阳出来时依旧比较暖和,方通判的尸首仍旧放置不住。徐先生趁着夜色,让人送了棺椁寿衣冰前来。更换寿衣后,他亲自替其嘴里含了饭。
尸首已经僵硬,衣衫不好更换,嘴也难以撬开。徐先生办完之后,回去扎扎实实洗漱了一番,仍然觉着手指上留有尸首上难以言喻的阴森。
商议来去,两人皆没甚主意。无论哪一种,都让贺道年无法安心。
徐先生道:“府尊,我以为,宁七郎虽聪慧,宁老太爷不在,他也不敢擅自下决断。中枢离得远,宁侍郎在礼部当差,礼部清贵,说得上话,能说多少,肯说多少,你我皆不知晓。”
贺道年瞥了徐先生一眼,脸上的不耐烦更甚:“宁七郎已经知晓,你再提这些有甚用?何况,我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