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好生歇着。我先去明明堂了,午饭就在学堂吃。”
宁礼坤替宁毓承拉了拉大氅,慈爱地道:“小七,你也要主意,可别着了凉。”说完,再叮嘱了福山福水好生伺候,看着他上车离去,方一身疲倦回了知知堂。
明明堂正是午间用饭的时候,宁毓承去饭堂走了一圈,没见到人,熟门熟路在学堂山下的一间草棚找到赵春盛,他正啃着鸡骨头,吃得满嘴流油。
草棚简陋,透风的四面用草帘遮挡,里面只摆放了一张半旧木桌,收拾得倒干净。摆摊的夫妻在这里卖些茶汤,偶尔做些吃食,卖给学堂囊中羞涩,或者嘴馋的学生。这对夫妻尤其做得一手好熏鸡,不过本钱不足,做多了,也卖不出去。如赵春盛这几个馋嘴又财大气粗的纨绔,自己买了鸡,给一些赏钱,交给夫妻去做。
赵春盛三天两头就会来吃一只鸡,宁毓承也被他拉来吃过,他不好口腹之欲,只偶尔来一次当作换口味。
“七郎!”赵春盛见到宁毓承,惊喜地朝他晃动着手上的鸡骨头,“哎哟,你居然来了!”
宁毓承在条几上坐下,问道:“就你一人在?”
“他们不来,说草棚透风,太冷了。”赵春盛嘿嘿,热情地要招呼宁毓承吃鸡,发现只剩下了鸡脖鸡皮,又尴尬地笑。
“走,我请你去酒楼吃。”难得见到宁毓承,赵春盛不差钱,扔掉鸡骨头就要起身。
“等下你还要上学,坐着吃你的吧。”宁毓承对赵春盛说完,又对摊主道:“给我一碗炊饼汤。”
摊主夫妻对视一眼,唯唯诺诺应了声。
宁毓承笑问道:“涨价了是吧?没事,照着涨价后的会账。”
摊主夫妻明显长松了口气,汉子给他倒了碗浑浊的茶汤,妇人忙着揉面,赶紧做起了炊饼汤。
赵春盛什么都没看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奇不已问道:“你怎地知道涨价了?”
“粮食涨价了,难道你不知道?”宁毓承问道。
“知道啊。”赵春盛点头,到底家中做买卖,他很快反应过来,道:“粮食涨价,食铺酒楼都得涨价。冬日严寒,还有柴禾也要涨价,柴米油盐都得跟着涨价。”
“你吃的熏鸡也该涨价。”宁毓承指着赵春盛面前的鸡骨头,提醒道。
赵春盛哪在意这几个大钱,拿帕子擦了手,很是豪气地摸了一把钱拍在木桌上,喊着汉子会账。
汉子忙上前,收起钱,点头哈腰道谢,小心翼翼道:“两位爷,近来天气冷,米面涨了价,买不到粮食,铺子的买卖做不下去了,以后赵爷要吃熏鸡,派人给我说一声,我做好了给赵爷送到府上来。”
赵春盛听到有熏鸡吃,哪管铺子可开得下去,随意挥了挥手,“快去煮炊饼汤。”
汉子回了灶台,宁毓承看着赵春盛又圆了一圈的红胖脸蛋,问道:“你府上买了多少粮食,买少了,我怕不够你吃。”
“呵呵,放心,阿爹早在前两日就买了上万斤粮,库房中堆满了粮食,不愁没饭吃。”赵春盛道。
宁毓承眼神一转,道:“就你府上买粮食了,其他府上要是不够,来找你府上借,赵氏亲戚多,到时候也不够啊。”
“哪只我一家买,其他也一并买了。还有田庄中收成的粮食,足够了。”赵春盛说道。
这时,他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四下乱望了一眼,凑上前小声道:“那个,长平常你知道吧?”
“在城郊西北的常平仓,我知道。”宁毓承摸棱两可答道。
“不是这个。”赵春盛一时解释不清楚,便直接道:“阿爹说,常平仓在往外出陈粮,我家的粮食铺子,接了不少。我外祖父家,姑丈姨丈舅公家,还有陈氏,黄氏,家中有粮食铺子,做买卖的,多少都拿了些,一些留到江州府卖,一些运往明州府”
说到这里,赵春盛飞快地捂住了嘴,神色懊恼至极。
“我三叔在明州府做知府,没事,你不用忌讳。”宁毓承笑着道。
赵春盛放下手,